“昨晚,感觉如何?”殇流景挑眉妖娆轻笑着忽然问道。
络熏的眼眸蓦地睁大,死死盯着殇流景。
眼前的人笑得几分轻佻几分邪魅,一抹笑炫目迷人,这样的美色,即便只是男色,也很容易让人掉以轻心。皇族的人所谓的血统高贵,天生都个个是美人,然而竟没有一个人敢美得如此张扬,如此狂妄邪肆。
但是,络熏却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眉心一点朱红和苍白如纸的脸映衬,透出一股令人怜惜的柔弱感。眼前人的眼睛注视着络熏,眉宇间隐隐有一股轻蔑之气,这股隐匿的轻蔑之气让络熏的心猛的一沉,一股窒息般的恶心气息扑面而来。络熏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辇车的边缘,连指尖,都失去了血色。
络熏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变了变,众将士看着原本温和的皇上眼眸里的那一抹狠厉,忽然觉得四月的寒风似乎又强劲了些,不由地抖了抖。
“戒备森严的皇宫被人纵火烧毁,作为一国之君,你难道不该反思一下你的所作所为么?怎么样?被人烧到老巢的感觉?连自己的老巢都保护不了的皇帝,何以护天下?皇上!”殇流景看着络熏的目光中满是诘问。
昨夜没有看他的眼睛,今日离近了看,那清亮之中竟是梦幻般的剔透琥珀色,真是,惹人怜爱呢!
听到殇流景的诘问,络熏莫名地松了口气,可笑自己现在竟有些草木皆兵,竟以为他的声音和昨夜那人的声音很像。只不过,料想那人今天也不敢也不能出现在他面前的吧,乐宁香药效强劲,没有御制的温凉药物辅佐,连续几天都只会想着那床弟之事,恐怕现在正在寻欢作乐吧。想到昨夜之事,络熏蓦地想要作呕,一股怒火伴着血气涌上来,喉间立即涌起一股腥甜。
“大胆贱人,是不是你放火烧了良辰殿?来人,抓起来!”地上的将领恶狠狠地看着殇流景,眼眸里有一丝嗜血的暴戾,手上的鞭子还在殇流景的手中,将领用力扯了扯,殇流景纹丝不动,只瞳孔微变的冷冷一瞥,那将领就僵了僵,只能逞能地耍嘴上功夫。
络熏眼里的狠厉慢慢褪去,平淡地看了那将领一眼,那将领紧张地眨了眨大眼睛,然后,回味过来似的赶紧往地上一叩首,大声请罪:“皇上,属下罪该万死,以后再也不敢在皇上面前放肆,请皇上开恩。”
“退下去。”络熏看着捏在殇流景手中的鞭子,心中对殇流景的功夫也大致了解了些。
“你刚刚想要杀我?”殇流景松开鞭子,嫌恶似的接过碧砂递过来的雪白手帕,一边仔细地擦手,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络熏有些愕然,此人面对但今天子不称为皇上,一举手投足全然以己为尊,比起举止,那一身张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既然知道,何以还敢以这种口气说话?”络熏敛下眼眸,用手臂将身体微微撑起,以减轻身体的苦痛。
殇流景看着他的小动作,眼里的轻蔑再次一闪而过。冷笑:“因为一个连自己宫殿都护不住的皇帝,杀不了我。”
听了殇流景的狂妄之言,众将士们顿时满面愤怒之色,手已然握住兵器,只等络熏一声令下将殇流景斩成碎片。
络熏手指再次收了收,抓紧自己的衣袍,眼眸暗了暗。他不仅不了宫殿,连自己,也没保住。真是,何以为君,何以护天下?
因紧张愤懑而收紧的身体扯得下身一阵疼痛,后、庭像是还夹着那根巨棒般肿胀难受,即便知道身体里已经没有那个人的东西,络熏还是忍不住想要立即再洗一次身体。
殇流景看着络熏再次不适地撑起手臂慢慢动着身子,忽然眼睛微微一眯,笑道:“北冥的现状,不知道只在宫里锦衣玉食的皇帝知道多少呢?皇上可知您的亲卫们刚刚做了什么?皇上您还真有心坐着御辇看着京阳的风景么?不如鄙人带皇帝去着四周看看如何?”
这一次,殇流景的话语很是尊敬,可是,其中的讽刺,不言而喻。
络熏是想到处看看,看看京阳城的子民,究竟落到何种地步,才好决定这一战,究竟如何打。今日想要除了皇宫亲自在这京阳城内招兵,为的就是不再等下去。只希望就着子民还有一点信任,带领大家努力突围,而非坐以待毙。昨夜的事情,除了受辱之外,最大的警戒莫过于西蒙军已经无孔不入,再不早日趁西蒙军还未大军压城之前奋起反击,恐怕,破城在即。
然而,身体根本不能站直,又如何应了这人的要求呢。
“怎么?皇上不想看看么?”殇流景冷笑。
“这就是在天子脚下饿死的孩子!”一直沉默在一旁的碧砂虽不知殇流景究竟要做什么,但是,却已经知道自己该则么做。
一个大头的娃娃被抓住如成人拇指粗细的手臂,悬在空中,包裹的灰布落在地上,□的小小身体暴露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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