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辰,犯一次傻就行了,别真烧坏了脑子到处认兄弟。”白以辰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不欠钱。”白以辰的声音很平直,好像面对一个陌生人,单纯地叙述,不带一丝感情。
“不欠钱你那么玩命挣钱干嘛?”这个问题安诺问过很多遍,始终没有一个答案。
“安大哥,我不偷不抢没犯法,我在餐馆打工我有健康证,我在超市打工我出力不偷懒,我在酒吧打工我没得罪过客人没摔过杯子,我实在不明白你有什么可生气的。”白以辰停了停,看看被噎得反应不过来的安诺,垂下眼眸,“再说,就算你是我同事,我也可以不回答你的问题吧。”
安诺知道白以辰在闹脾气,再坚强再阳光,毕竟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也有孩子气的一面,也会任性吵闹。安诺也明白自己在白以辰面前总是压不住火只是因为自己对白以辰抱着一种别样的心情——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时,总是诸多要求、诸多任性。虽然安诺提醒了自己一百遍,但是没用,他一看见白以辰累兮兮、病怏怏的样子就鬼火冒!如果白以辰能乖乖地说了两句好话,哪怕是忽悠他呢,只要笑笑说:“好啦好啦,安大哥,我保证以后不会啦!”这一切都会风卷残云地过去。
但是白以辰偏偏不这样!
安诺就奇怪了:白以辰,你为什么就不能服个软呢?
白以辰也知道自己在闹脾气,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为什么偏偏对着安诺会生气,但是他就是见不得安诺冲自己发脾气!他喜欢那个贫嘴贱招,但是温暖让人安心的安诺。白以辰现在觉得自己简直太委屈了:本来就病得半死不活的,鼓足了勇气向安诺求救,无非就是因为在安诺面前他觉得安心,觉得温暖。自己一个病人,任性一次又怎么了?可是安诺偏偏一副烦不胜烦的表情,动辄大吼大叫,居然还要我“死远点儿”!
他说我“碍眼”!
白以辰觉得自己又被大雨淋了一次,这次是雨夹雪!
安诺没有回答白以辰的问题,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烦躁地摸摸衣袋,掏出一包烟,敲出一根刚要叼进嘴里想起来在这是医院,于是更烦躁地抓抓头发,站起身嘟囔一声:“我抽根烟去”,扭头走了。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白以辰谈过恋爱,如果白以辰暗恋过某人,他就会发现安诺这种表现是多么明火执仗地表明他在关心着自己,如果白以辰再敏锐点儿,他会反问自己:他生那么大的气,是不是说明我在他心里有些不一样呢。
但是,过往的十八年岁月没有给白以辰这个机会。
所以,他看着安诺满脸厌烦地站起来走出门去的时候,轻轻地合上了眼。
他没有哭,因为他完全哭不出来。
白以辰在心里悄悄地问:安诺,你还会回来么?
一个多小时后,肖易满头大汗地冲进来,一屁股坐在白以辰床边:
“小白!还没睡?哥哥我来陪夜。”
白以辰僵着脸,由于一直扭头看着病房门,他的脖子已经快要断掉了,而眼睛又酸又疼:“肖大哥?你怎么来了?”白以辰发现自己居然不敢问一句“安大哥去哪里了?”
“嗨,还不是安诺那臭小子!半夜给我从床上拎起来伺候你,说是有急事,分不开身儿了。”
白以辰突然笑了,笑得花开满园,笑得不见一丝阴霾:“肖大哥,你给我把床摇下来,白小爷我要睡啦!”
肖易不轻不重地扇了白以辰一巴掌:“小白子,你丫真德性!”
白以辰作势顺着肖易的巴掌把脑袋甩到一边:“啊!你难道不是来侍寝的吗?”
肖易喷笑:“你丫怎么跟安诺那臭小子一个模样啊!尽占人这便宜。”
“是么?”白以辰笑得更甜了,躺好身子,说:“肖大哥,我睡啦,麻烦你帮我看着点儿点滴。”
“安啦,你就睡你的吧。睡醒了跟哥哥说说,咋就病成这样了。”肖易胡噜胡噜白以辰的头发,却猛然发现白以辰红了眼圈。
“小白,你哭了?眼睛怎么红了?”
“哭你个鬼!这是烧的!爷我快困死了!病人要多睡觉,我睡啦”白以辰飞速地拽过被子,侧过身去背对着肖易,将脸埋进了被子。
可是……
他还是哭不出来,虽然心痛得要死!
☆、第二十三章 韩子飞的计划(上)
安诺快怄死了,他在门诊楼下刚把打火机打着火,手机就啦啦啦啦地唱起歌来。安诺把烟挪到嘴角咬住,非常不耐烦,他憋着满腔的怒火按下接听键,声音里都能焠出炽烈的火星:
“喂!”
“呵,安诺,那么大火气,欲求不满?”听筒里传来的是韩子飞嬉皮笑脸的声音。
安诺扑哧一声再次打着打火机,点燃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带着几分痞气说:
“怎么着?你给我送个妞儿过来灭灭火?”
“妞儿没有!倒是有点儿事儿想求你帮我个忙!嗯……我搞不定他,我和他的关系……我也知道那么晚打扰你不好,但你能立刻过来么?拜托!”
韩子飞吞吞吐吐,语气万分诚恳。安诺想,韩子飞一定是跟郑锐闹翻了,估计十有□是被郑锐从燃惑赶出来的。看来郑锐是真急了,一定是雷霆大怒,他还没见过韩子飞在郑锐面前吃瘪呢!韩子飞这次是把郑锐伤狠了,估计郑锐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安诺抬头看看灯火通明的门诊大楼,密密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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