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被他气得倒喘了一口气,脚下不稳,竟摔了个跟头,被边上的丫鬟扶起,才发现额角多了块血印子,疼得呲牙咧嘴。
“等我死了……等我死了,你想娶谁就娶谁!”王母性格刚烈,愤恨地扫了眼亲子的后脑勺,一下子挣开丫鬟的搀扶,竟向柱子撞去。
王公子见状,惊得脸色苍白,快步跑了过去,“咚地”跪下抱住母亲的小腿,含泪哀求道:“母亲,你可别寻死。”
王公子终究争不过母亲,订下了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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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色刚擦黑,王公子便揣着晚思爱吃的桂花糕等候在撷花馆门口。
他望望月亮,又望望晚思闺房的方位,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撷花馆还未开张,馆内的灯已经一盏盏地亮了起来。
夜幕中,降下淅淅沥沥的雨丝来,雨丝浸润了他的衣物,将他的面孔头发打了个半湿,他眼神空洞地看看那些灯,看看撷花馆飞扬的屋檐滴下来的雨滴,又看看被湿润的他脚下的青石板,下意识地拢了拢捂在怀里的桂花糕。
偶有几个寻花人路过,讥讽道:“看,有个傻子被花姑娘给戏弄了,还自以为fēng_liú得很。”
撷花馆终是敞开了大门,一个年轻女子将他迎了进去。
他避开女子的接触,像是失去了言语能力一般,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晚思,我找晚思。”
女子失望地推开一些,温言道:“晚思姐姐今日出门去客人处了,并不在馆内。”
他淡然地点点头,道:“你帮我寻张桌子,要几壶酒,陪我喝几杯罢。”
女子将他迎到靠窗的一张桌子,随后吩咐小厮上酒去了。
大堂的客人还不多,他看着窗外的晦暗不明的玉盘,登时觉得凄凉无比。
夜色已深,大堂除却王公子和年轻女子别无一人,连小厮都尽数去睡了。
大堂的灯灭了大半,俩人对饮无言。
时不时地有欢愉声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更衬得他形单影只,求而不得。
他托着额角胡思乱想:本来不过是货银两清的寻欢,他是何时上了心?
这时一阵环佩叮当,晚思打着哈欠从外面款款而入,眼角眉梢挂着慵懒。
王公子动了动半麻的腿脚,唤道:“晚思。”
晚思见是他,含笑迎了过去。
俩人进了晚思的闺房,晚思含笑道:“王公子已有多日未来,怎地今日竟得空了?”
王公子不言语,仅是摸出怀中的桂花糕,塞到晚思手里。
晚思打开油纸,里面的桂花糕已经黏在了一处,唯有桂花味仍旧香甜得腻人。
晚思媚笑道:“公子今日莫不是就为了送桂花糕?”
王公子不言语,拈了一点桂花糕在指尖,递到晚思嘴角,晚思温顺地用红色的小舌舔舐着他的手指。
桂花味盈在鼻尖,晚思虽是身子疲软,竟有些动情,但今日的王公子着实奇怪了些。
王公子牵了晚思的手,将她拉到铜镜前,铜镜上照着俩人的容颜。
而后,王公子颇有耐心地一点点舔吻晚思的肌肤,直到将裸/露的肌肤尽数舔完,才一点点地剥她的衣裳。
前戏做足,他才把晚思压在铜镜前,缓慢地进入。
身体满足了,心里却空落落的,他将晚思揽在怀中,平淡地道:“我后日要成亲了。”
晚思依旧柔顺地伏在他怀中,低低地应了声:“公子成亲了,也别忘了奴家。”
他勾起一撮晚思的黑发,叹息着道:“我若是成亲后还来,是亵渎了你,也对她不起。”
俩人不再言语。
天色浮出点鱼肚白,晚思忽地醒了,身边的床榻已经温了,而自己的脸颊却莫名地挂着一颗水珠。
晚思揩去那颗水珠子,起身,拿起那团桂花糕,毫不犹豫地打开窗户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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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子穿着大红色的喜袍,骑着骏马将新娘子迎入了家门。
时绛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间,他看见晚思站在旁边的一处酒楼上,巧笑倩兮。
王夫人性格柔顺,贤惠可人,人人皆道谁娶了都是福气。
而在婚后的一个黄昏,她做了件惊动天地的大事,她在夫君饮的茶中撒了砒/霜。
次日,王公子被发现暴毙而亡,送入义庄由仵作验尸。
王夫人在公堂上哭诉:夫君待她无一分爱怜之情,如宾客一般,成亲数月,竟连她一根手指都未碰过。
堂外的观客,堂内的官差主审皆啧啧称奇。
各色的眼神在王夫人身上逡巡,确实是个秀美娘子,这王公子莫非有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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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思得知王公子暴毙之时,王公子已经送去了义庄。
她匆匆赶去义庄,正巧碰见了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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