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鸣剑、王天杰等人秘密召开成都会议的时候,另外有两个人也就清政府强收川汉铁路的事,进行了一次密谋。
这次密谋是在城里的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进行的,这个地方是哥老会大堂口“大汉公”的总舵。
这“大汉公”与其他大堂口都有往来,但它的大龙头是什么人,其他大堂口的首领却没一人知道。就是“大汉公”内部,就是最上层的几个红旗管事跟他一起议过事,但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他每次召集红旗管事议事都戴着面罩,而且每次议事前,他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纸条放到总舵议事厅的桌上,一到时间,他就戴着面罩披着大氅出现在议事厅里,他让下面这些人既感到畏惧,也感到神秘,也就没有人敢挑战他在“大汉公”里的权威。
晚上。
“大汉公”总舵议事厅后面的一间密室。
密室的门轻轻地开了。
进来一个戴着面罩披着大氅的人,这人个子不高,体形微胖,就体形看,年纪大约在三四十岁之间。
他,就是大汉公的那位神秘的龙头大爷。
过了一小会儿,又进来了一个高高瘦瘦的人,这人也戴了一个面罩,披了一件大氅。就体形看,这人大约二三十岁的年纪。他比大汉公的龙头大爷要高出一个头。
这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两人,见面后,互相拱了拱手,然后分别坐在了大案桌两边的大交椅上。
高瘦的那人那双很精神的眼睛,透过面罩的眼洞,直视着矮胖的那人。他首先开口说道:“大哥,你的心思,兄弟晓得,兄弟的心思,大哥也明白。眼下机会来了,大哥,你我兄弟联手,凭我们的实力,想有番作为,也不是什么难事呢!只是,兄弟不晓得大哥的打算,所以想听听大哥的意见!”
矮胖的那人说道:“你我是兄弟,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眼下就我这‘大汉公’的两三千号人,三几百杆枪,要想在成都搞出点名堂,怕是没可能呢!兄弟,你究竟有多少人手?”
高瘦的那人说道:“兄弟也给大哥说实话,我自己能直接指挥的也就两三百人枪,但是在朱庆澜那一万多人的第十七镇新军中,从标统到排长,有七八个都是我的兄弟,只要我们动起手来,起码也能拉走朱庆澜一半的人马,那可是训练有素的兵,搞起来绝对不含糊。如果你我兄弟联手,我们就有近万人马,还怕拿不下成都?”
矮胖的那人摇了摇头,说道:“兄弟,眼下局面并没有乱,这些人未必会跟我们一起干。再说朱庆澜待他们也不薄,他们也未必会为难朱庆澜,未必会把人马拉出来。这造反是提起脑壳耍的事情,搞成了什么都好说,搞不成脑壳就没得了,他们不会轻易就跟我们干的。所以我觉得直接起兵造乱,我们占不到什么便宜,还是要静观时局,待时而动。兄弟,你觉得呢?”
高瘦的那人又说道:“大哥,完全坐等时机也不行啊!你想,这川中的同盟会乱党,没有机会都要造乱,这个机会来了,他们会放过?他们肯定不会放过!等他们干起来了,干大了,就会占了川中的人望,怕是好多码头的龙头大爷都上了他们的船,等到那时,我们再干,就什么便宜都占不到了,就只有干看人家独得这天府之国了。大哥,你觉得呢?”
“兄弟,这个我也想过了。我说的静观时局,待时而动,并不是坐等,我们要在暗中准备,等机会来了就浑水摸鱼。那样才能既不吃亏,又占大便宜!”
“大哥,你这浑水摸鱼确是妙计!但咋搞才能浑水摸鱼呢?”
“兄弟,我想,朝廷强收川汉铁路这事一公开,川中一定会闹起来,我是在明面上的人,我就鼓动那些有头有脸的绅士带头闹,绅士们闹起来了,那些小民也就会跟着闹,这水就开始浑了,那些乱党见水浑了,就会加进来把水搅得更浑,那时,四川的局面就会失控。我想那王人文肯定控制不了局面,朝廷肯定会找个铁腕人物来控制局面,这人难免不会动武,当然,他要不动武,谁都没机会!但是,我们一定要想一切办法逼他动武,当然,就算不是我们,也会有别的人逼他动武,他一动武,这水就彻底浑了!那时,就肯定会有人拉队伍,攻城掠地,肯定会有人来攻成都,那样,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大哥,具体咋做呢?”
“兄弟,我在明面上做。大哥我是绅士,我也最清楚那些有头有脸的绅士们的底儿,他们最有钱,但也最心疼钱,也时时都想挣更多的钱,他们这回,把大把的银子都投在了铁路上,都成了川汉铁路的大股东,钱投进去了,就等着把路修出来,再让那银子像水一样地流入自家的钱袋子,现在可好,一分银子还没弄回来,朝廷就来把锅端了,你端锅也就算了,你还把锅里的肉和汤一滴不剩地弄走,那咋成啊!这投在铁路上的银子,就是绅士们的命啊!你要我的命,我不跟闹咋成?我肯定要闹!我也有理由跟你闹!但是,兄弟,你也晓得,这些人也怕真的掉了吃饭的家伙,所以一旦闹到朝廷真要他们的吃饭家伙的时候,他们就可能软下来了,就不再闹了!所以,大哥我呢,在明面上做,就是要鼓动他们闹,闹到要掉吃饭家伙的时候都还要闹,那么我这一半事情就算做成功了!而另一半呢,就看兄弟你的了!”
瘦高的那人就问道:“大哥,我这一半又咋做呢?”
矮胖的那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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