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过了,赵尔丰仍拖着不去上任,尹良又不断向内阁发电报告急,******急了,只好又开内阁会议商量。大部分阁员都说现在只有赵尔丰是川督的合适人选,他不肯上任,肯定是有什么隐情。
最后载泽建议让赵尔丰实任川督,他说:“王叔,让赵尔丰署理川督,这跟他现在的官品一样,以前他就署理过,最后又没实任,他难免有什么想法,你让他实任川督,升了他的级,他就不好推三阻四了!”
“行,那就实授他赵尔丰四川总督!”******叹了口气说道。
闰六月初八,赵尔丰接到实授四川总督的电报,这才在打箭炉把边务大臣事务交建昌道傅华封暂署。第二天,他带了三个师爷和十来个随从,就扮成行商,骑马赶往成都,另外抽调了两个巡防营的一千多号人马,组成自己的卫队,让自己的心腹爱将标统林朝义领着,遥遥地跟在后边。
从打箭炉到成都的路又不好走,虽是骑马,每天也赶不了多少行程。到雅安后,赵尔丰又要沿途察看民情,就这样走走停停,一行人到成都时,已是闰六月十七的傍晚了。
虽然保路的事儿闹得很凶,但地方治安状态尚好,所以虽时已酉初,但这省垣之地并没有关城门。赵尔丰就带着廖、高、汤等人从西门进了城。
他们没有直接去督署,而是在西门内找了一家客栈,号了几间上房,住了进去。
赵尔丰进客栈的时候,店主人已经迎候在门口了。
店主笑着问道:“老客打哪儿来?”
汤怀仁怕赵尔丰不熟悉川话,说露了馅儿,就答道:“从雅安来,可能要打搅贵栈几天了!”
店主忙说道:“老客,说啥打搅哦!”他边说话边躬身请赵尔丰一行人进店,“这年月有人肯来住店,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了啊!”
汤怀仁又故意问道:“老掌柜,何出此言?”
店主又亲自送他们去里边的上房,听赵尔丰这么问,就惊奇地问道:“老客,你们雅安没闹保路会?”
汤怀仁答道:“闹啊!咋没闹?再闹也要吃饭啊!这不来成都了吗?想来贩点货回去,那边现在各种货都稀缺得很啊!弄不好,这回还能多赚几个。”
“噫!老客,你怕是好久没来成都啰?”
“嗯,有三四个月了。咋啦?”
“这就是了!这边闹保路会都两个多月了,又搞了个把月的‘四罢’了,你这回怕事没得赚的啰!”
“老掌柜,啥子‘四罢’?”
“你不晓得嗦?就是罢工、罢市、****、罢耕呀!开作坊的就罢工,做生意的就罢市,读书的就****,这种地的就罢耕了。”
“那你这客栈咋还开着呢?”
“他们喊我们这开栈房的和做吃食的不关门,其他的都关门!唉,我这开着还不是开着,也跟关门差不多,好多天都没客了哦!”
“为啥?”
“没生意做了,哪还有啥人来住店呀!”
“我们这不是来了么?”
“所以我就说你们是我的衣食父母啰!”
边说话边走,已经走到他们要的上房了,汤怀仁就向跟着的随从伸了伸手,那随从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纸包递了过来,汤怀仁接了,然后对店主说道:“老掌柜,我们还没吃饭,你就给我们整点,这是五十个大洋,就先寄在柜上,等走的时候再结,行不?”
店主欢天喜地地说道:“要得,要得!我这就去给你们安排伙食!”
店主接了钱就出去了。
赵尔丰一行人安顿好了住处,又出来吃了晚饭。
再回到住的上房,赵尔丰才对那一众随从说道:“一路上鞍马劳顿,大伙都去歇吧!”
于是随从们都各自去安歇了。
随从都走了,只有廖、高、汤陪着他,他就对三个师爷说道:“明天,我们先在成都各处转转,了解一下民情,朝元和恒生陪我去转,思礼就到城外去找个合适的地方,等朝义的人马到了好驻扎。思礼,你给朝义说,那些人马在我接印以前都不准入城,就是送去接印时,也只带那点骑兵,其余的就在城外呆着。”
高达永问道:“大帅,那是您的卫队,为什么不让他们进城?”
赵尔丰说道:“进城既不好找营盘,又还会惹是非。这种敏感时期,他们进城就可能给奸党造谣惑众的口实,要是再惹点是非,那就是给奸党造乱的机会呀!”
廖师爷又问道:“大帅,你打算哪天接印?”
赵尔丰说道:“反正已经到了,也就不忙在这一时了。尹良护印早就护急了,就让他再急两天。这一路走过来,保路会闹是闹得凶,但眼下还不会出什么大事。如果要出大事,就算我接了印,其实也于是无补。所以等我在成都转悠个两三天后再说。明天出去时,你叫两三个人跟着就行了。你们也累了,就去歇了吧。”
“是!”三人应了一声,就去歇了。
闰六月十八早上,赵尔丰依旧打扮成商人,由廖、高两位师爷和几个随从陪着,在成都的大街小巷、各种热闹去处转悠,他想摸一摸成都各界对朝廷收路、收款,革王人文的职和让自己担任川督的真实态度。
这成都本来就是巴蜀最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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