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杰道:“我能有啥子办法?现在成都是啥子情形,朝廷是啥子态度,我们都不晓得呀!”
杨允公道:“子骧啊,现在的成都是浮躁中现平静。”
王天杰道:“咋说?”
杨允公道:“从整个事情闹起来,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一开始是人心浮动,我们搞‘离间官民’也有一些成效,特别是五月二十一成立保路同志会后,人心更是极度动荡了,但王人文坚决站在川民一边,竭力为川民争路争款,我们前期‘离间官民’的效果就被他化解了,人们的情绪就没能跟官府对立起来;等朝廷革王人文的职后,人心再度动荡起来,特别是风传赵尔丰来任川督后,人们的情绪与官府算是对立起来了,但眼下赵尔丰放出怀柔安川的话,那种对立情绪又趋于平息了,也就趋于平静了。而浮躁的原因是啥子呢?就是‘四罢’的时间太长了,可能有些人家要揭不开锅了,所以巴望着早点结束‘四罢’!就这么下去,我们这‘离间官民’怕是做不下去了。”
王天杰道:“不,我不这么看,我觉得这‘离间官民’还搞得下去!”
刘长叔道:“理由呢?”
王天杰道:“我觉得,现在内阁那起子人,不是铁了心要收路收款吗?革王人文的职,就是因为他妨碍了收路收款,赵尔丰再这么做,内阁会同意吗?肯定不会同意!赵尔丰要是真为川人争路,肯定也会被革职,所以,我觉得他传出怀柔的话来,是虚晃一枪,让四川人都相信他是真的要为川人争路,好让自己得川人之心,让自己先坐稳川督的位子,等坐稳了,再回过头来收拾闹事的人。”
曹笃道:“要是他真的要为川人争路呢?”
王天杰道:“这得看满清朝廷和皇族内阁给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杨允公就说道:“所以,赵尔丰可有两种选择,一是做第二个王人文,二是按内阁的办,跟保路会动武。他是个铁腕人物,他绝对不会轻易服输,如果各方面把他逼急了,他绝对会动武的,那么,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王天杰道:“对呀!我们不能放弃‘离间官民’,我们还得做狠点!”
朱国琛道:“可现在就是没有办法呀!”
王天杰道:“你们先前好像已经商量出办法了啊!”
朱国琛道:“我们刚才是想了个办法,不知行不行啊!”
王天杰道:“啥子办法?”
朱国琛就如此这般地把他们商量的办法说了。
王天杰道:“这办法好啊!你们抓紧把它做起来,绝对有效果!”
朱国琛道:“行!我们这边抓紧做,你们那边也抓紧点,万一机会来了,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王天杰道:“好!我这就回去,有事我再过来!”
王天杰说完就出门走了。
曹笃等又商量了一阵,才散了。
王天杰回到中兴场的第二天,龙鸣剑也从罗泉井来到中兴场了。
龙鸣剑从罗泉井出来,在路上走了三天,闰六月二十五的中午,他才走到中兴场。本来从罗泉井到中兴场,脚力好的人最多走三天也就到了,他因为素来体弱,又加上大病初好,结果骑马也走了三天半。
他走到离中兴场还有一二里地的时候,远远地看见有人牵了一匹马站在路边,他也没当回事,他继续走他的路,越走越近,他看清那是一匹黄鬃马,而且越看越觉得熟悉。
他心想,舒月的马咋会在这里呢?他又安慰自己:这匹马只是太像舒月的马罢了!
走到跟前,他看见了牵马的人,他傻眼了:牵马的人是秦舒月!
他只好硬着头皮问道:“妹子,你咋在这儿呢?”
秦舒月看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忘了?我说过,龙鸣剑,你走到天边,秦舒月就在天边等着!”
“妹子,你就别闹了!”
“我认真着呢!咋会闹?”
龙鸣剑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就说道:“妹子,走,我们去见大哥吧!”
于是他们并辔进了中兴场。他和舒月并辔走到马宅,他们一句话也没说。
进宅后,秦载赓一见到他们,就低声问龙鸣剑:“你咋把舒月也带来了?”
龙鸣剑就大声说道:“我没带她来,是要进镇子时在路边遇到的。”
龙鸣剑说的是事实,但秦舒月听着心里就不舒服,因为他在给哥哥说他与自己没关系。她想,龙鸣剑呀龙鸣剑,你就这样嫌弃我秦舒月呀,你就把我当作妹妹,就算兄妹一起出了一回远门都不行吗?
她也大声说道:“哥,妹子咋敢让龙大爷带?妹子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跟龙大爷没啥子关系!”
秦载赓一听就知道妹妹是在跟龙鸣剑生气,就说道:“好了,好了,妹子,是哥问错了!不说了,哥先给你安排住处,走!”
秦载赓对龙鸣剑笑了一下,就带着妹妹进内院去了。
王天杰就带龙鸣剑进了已改作议事厅的堂屋,进屋后,又给他指了指堂屋里的一道门,说道:“你和我就住这里边。”
龙鸣剑道:“等把这里的事商量妥了,我还是回城住。”
王天杰道:“这可能不行。”
“为啥?”
“赵尔丰已经到成都上任了,朱国琛他们送来的消息,说赵尔丰下令,加强了对城门的监管,对进出城盘查得紧,你住到城里,要是有个啥子风吹草动,他一下令封城,你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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