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诚早有九成把握,见郑小宁忽然靠来,哪有不懂;他立即松开郑小宁的脸,转而揽住郑小宁的腰,慢慢的,深深的,低下头去。
郑小宁看着许明诚低下来的脸:黑白分明闪闪发亮的眼睛,眼瞳上清晰的映着自己的脸;不知道是谁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比鼓点还要更响更沉重。
已是午夜时分,濛濛飘了一天的雨终于决定在这个时刻稀里哗啦的瓢泼而下,骤然之间只听窗外水声凌厉,打在遮雨棚上乒乓作响。
郑小宁整个人都被许明诚推到墙上紧紧靠着,许明诚的嘴唇缝隙不留的贴着郑小宁的皮肤,从他眉间顺势而下,沿着鼻梁一会儿轻一会儿重的点下来,最后停留在他的嘴唇上,辗转来回的厮磨。
郑小宁合手抱过去才忽然意识到许明诚从方才起就没有穿上衣,他烫了一下似的要收回手,许明诚立即抽回他支在墙上的手反过来按住郑小宁。两人手掌交叠。郑小宁只觉得手心手背都无比灼热:手背上是许明诚的手心,干燥滚烫;手心下是许明诚微湿的皮肤,似乎能感到有脉动随血流在皮肤下奔腾,滚滚如雷。
许明诚在郑小宁嘴上辗转良久,唇触着唇,舌追逐着舌,两个人从上而下严密贴合,模糊的窗影上看来,仿佛是一个人。
良久许明诚才放开郑小宁,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仍然一下一下的啄着他露出来的皮肤,嘴里喃喃道,“你好烫。”
郑小宁扭头微微喘气,窗外雨势磅礡,几乎在无边黑夜中织出一幕白来:岁月遥遥,也许会很多很多的未来供他再来回忆痛悔此刻;而在此刻,他已决定忘记未来。
--> 作者有话要说:汗,这俩真的十分慢热。。。
播音
7。
运动会过后,姜心草一天三次的催,郑小宁只好放弃原来落跑的想法,从复印室下班就带着炮炮准时到广播室报道去了。
姜心草没说错,炮炮在广播室里根本不愁没人陪伴。第一天过去,那夜一同吃饭的女孩几乎是一个没拉下的守在广播室,郑小宁从进去几乎就没再沾上炮炮的边儿。
许炮炮一下子忽然掉入热热闹闹的脂粉堆,简直是如鱼得水;他正在走路将稳未稳的边缘,不大的广播休息室简直成了他的游乐场,从这一双手走到那一双手,中间还不断有伴奏的加油声鼓掌声。许炮炮绕着屋子走了几圈,见周围人笑的笑鼓掌的鼓掌,忽然便停在中间,左右环顾,一边嘎嘎笑着一边有样学样拍起小胖巴掌来,还边拍边得意点头,愈发引起周围一片倾倒。
郑小宁那边,许炮炮离了手就被姜心草抓去恶补。姜心草说的是,“你的先天条件很好,虽然没有经过训练,对声音的控制已经非常熟练,但是,”她话锋一转,“话虽然是这么说,必要的学习和训练,还是得补上。”边说边啪啪的摔出几本书来,又是发音练习,又是普通话语音,后面还跟着什么语言表达技能,朗诵演讲技巧。
郑小宁心中叫苦不迭,待要说我只是被你逼迫来社团的啊能不能不学,被姜心草一瞥,不由自主的捡起一本发音练习来翻看。姜心草还在旁敲边鼓,“你一边琢磨一边上,”指了指那边一个抱着许炮炮左亲右捏的长头发姑娘,“那是白薇,下周起你就跟他一起上下午的点播节目。”
郑小宁眼前一黑,还没发言。姜心草给完大棒又赶紧赏颗糖,“你好好练好好学,我们社里象样的男声就没有,我就指望你做台柱了。每年秋天都有地方台过来选人给他们录广告小样,到时候我推荐你。”
看了半日,姜心草还在旁点拨训练,到抱着炮炮跟意犹未尽的女孩子们道别的时候,郑小宁只觉得精疲力尽。
姜心草把之前热热闹闹的女孩子们安排好又跟出来,郑小宁回头笑曰,“不用送我,你要真歉疚明天就放了我。”经过这些天,郑小宁和姜心草已经非常熟悉,说话自然也随便很多。。
姜心草笑笑,把之前包里的书又拿出几本塞给郑小宁,“你自己回去看看,要是感兴趣就再来,不然我也不强迫你。”
郑小宁继续打趣,“我不来行不行啊?”
姜心草凝视郑小宁,“你的声音真的很有天赋。”
郑小宁要谦虚几句,姜心草抬手制止,“你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一直就在复印室帮人复印?”
郑小宁闻言黯然,半晌道,“我又没读过什么书。”
许炮炮在他身上仿佛感到什么,扭啊扭的转过头来,冲着姜心草拍拍手,含糊道,“出。。。出。。”。
姜心草上前握住许炮炮的小胖手,一个一个顺着摸他手背上的小涡儿,微微笑道,“只要识字,人人都可以读书。可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你的嗓子,和你的耐心。”
夏天的傍晚,空气依然是溽湿灼热的,姜心草目光诚恳的看着郑小宁,“如果你喜欢,我觉得你能做好,真的。”
郑小宁忽然觉得鼻腔一热,默默点了点头。
之后几天往播音室玩儿许炮炮的人愈发多了起来,用姜心草的话来说,真是考勤都没那么全。
最后姜心草不胜其扰,索性把所有愿意照顾许炮炮的女孩子们拿了个名单来,又按她们的时间表排出日程贴在门口,说是非当值期间又没有播音任务的,统统不许在里面守着,引起一片哀鸣。
最后排到的女孩子们提出,反正播音室门外就是静园草坪,不如带着许炮炮户外玩儿着,既不影响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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