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俩是怎么在一起的,又怎么发展的,方驰都不知道,那会儿他已经刻意回避肖一鸣挺长时间了。
至于为什么回避。
没有任何理由。
对于肖一鸣的出柜和对他并没有挑明的暗示……
也许是觉得恶心。
也许是觉得……害怕。
“我跟他分了,”肖一鸣说,声音有点低,语速很快,“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就觉得跟我在一起没劲了还是他一开始就是在耍我,反正我觉得挺郁闷,无论是耍我还是最后不敢承认,都很伤人。”
“然后呢?”方驰抽了口烟。
“然后就吵呗,我揍了他一顿,”肖一鸣笑笑,“就这样了,他找人完整地揍回我一顿,就扯平了。”
“知道了。”方驰把烟掐了扔进垃圾筒,转身低头往前走了。
“我们还是朋友吗?”肖一鸣在身后问了一句。
“啊。”方驰拉拉衣领。
今天不用买什么菜,爷爷给拿的那一堆山货里还有熏肉和熏鱼,拿点儿大葱青蒜什么的一烩就很好吃了。
方驰领着一捆葱在院子外面按了半天门铃,也没见孙问渠来开门,他叹了口气,只得从院墙上翻了进去。
身后就是个摄像头,自己早晚得被保安逮了。
但进了院子之后他才发现客厅的窗户是关着的,他敲了敲窗:“孙问渠!”
没人应他,他凑到窗边,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往里瞅了瞅,然后就愣住了。
孙问渠光着膀子只穿了条运动裤躺在沙发上,偏着头闭着眼,一条胳膊垂在地上,似乎是睡着了。
方驰又在窗上和门上敲了半天,孙问渠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喂!”方驰又回到窗外,边敲边喊,“孙问渠你没事儿吧?”
孙问渠睡眠浅,小子喘个气儿他都睡不着,自己这会儿又敲又喊的居然没吵醒他?
这么困?
还是……没去打疫苗?
疯耗子病发作了?
我操这么快?
方驰顿时急了,手里的菜往地上一扔,扯开自己的包翻了半天,从最下面翻出了岩钉和挂片,然后凑到窗边又喊了一声:“孙问渠!你醒醒!再不醒我这要进去了你这窗户就得换了啊!”
孙问渠还是没动。
方驰没再喊,直接把挂片插|进了窗户和窗框之间的缝隙里,往外一扳,再把岩钉插到大了一些的缝隙里再一扳,就这么顺着缝扳了没几下,窗框那一条板子让他给扳掉了。
接着他一只手按着玻璃往上抬了抬,再用岩钉从窗户下面塞进去往外一拉,三十秒之后这半扇窗户让他生生从窗框上卸了下来。
他从窗户跳进了屋里。
“孙……”他冲到沙发边。
正要去拉孙问渠的胳膊时,孙问渠突然睁开了眼睛:“牛逼啊。”
方驰整个人都僵在了沙发跟前儿,半天才蹦起来吼了一嗓子:“孙问渠你是不是抽个时间去看一下你的神经病!”
“明天吧,”孙问渠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沙发靠背里,声音有些发哑,“今儿不想动,门都不想起来开。”
“你给我起来!”方驰简直快被他气成炸药了,过去拽着他的胳膊就把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孙问渠没挣扎,直接被他拽了起来。
但方驰很快发现了不对劲,除去孙问渠似乎全身发软没什么力量之外,胳膊是滚烫的。
“你怎么了?”方驰吓了一跳,伸手又在他脑门儿上摸了摸,“你发烧了?你是不是没去打疫苗啊!”
“打了打了打了,”孙问渠窝回沙发里,曲起一条腿抱着,“我还没那么急着去死呢。”
“那你怎么发烧了?”方驰瞪着他。
“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呗。”孙问渠说。
方驰站在客厅中间能有好几分钟都没说出话来,就那么瞪着他。
“我是不是很好看?”孙问渠抬眼瞅瞅他。
“现在怎么办?”方驰没接他话,问了一句。
“什么怎么办。”孙问渠说。
“你窗户被我拆了,你发烧了,”方驰又看了一眼窗户,风呼呼地往屋里灌着,“你怎么发烧还光个膀子!”
“我光膀子的时候还没发烧呗,”孙问渠有气无力地说着,把腿搭到了茶几上,“睡衣在柜子里。”
方驰一下没反应过来,站着没动。
“哎我是不是该查查哪儿有小奴隶培训班啊。”孙问渠啧了一声摸过手机。
方驰斜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卧室,打开了孙问渠的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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