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夜吟只不语。
“那就等龙校尉的好消息了。”他一挥手,招呼盗曳出门,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将龙夜吟的手腕捉起,细眼眯着看上头的的九煌。
“在下赎回来了。”他在戒指上轻轻一吻,倚着低身的身段抬眼看着他,“为什么在下的话龙校尉不愿意听呢?在下说过,不论你找谁,放眼这天下唯有在下出价最高。”
“你没有说过。”龙夜吟坐在原处,目不曾一瞬。
“现在你知道了,希望你记住。”
“你以后若是再敢这么看他,我保证你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陆铭从床上坐了起来,乌溜溜的眼睛倒是烧得发亮,恶狠狠地看着龙夜吟。他看谢源和龙夜吟惊诧地转头望向自己,终于想不好该怎么办,又像起来的时候一般突兀地慢吞吞躺下装死。
谢源朝他扑哧一笑,转头向着龙夜吟的时候却收敛了笑意。他一挑眉,取下戒指反身就走。
“如果哪天撞得头破血流,大可以来找在下,在下为龙校尉准备了一份大礼。”
龙夜吟看到那人嚣张地抬手,摇了摇手指。
盗曳跟在他后面出了帐篷,有执勤的亲兵上来盘查,谢源只道问你们老大去。
盗曳嘴都还没擦干净,颇有些难以置信:“他真的会这么简单放我们走?!”
谢源一耸肩,猛地一踹他的屁股:“你,你吃得多,喝得又多,他圈你有什么用?!”
盗曳捂着屁股跳开,戏谑一笑:“那你呢?他倒是舍得?”
“瞳孔正常,呼吸正常,心跳正常。”谢源背着手在雪地里走得飞快,“这天下可不是每个家伙都喜欢男人。”
“寻常人都会知道这是怎么了,”盗曳犯贱地跑到前头,背过身倒走,明晃晃的耳钉在雪光中闪闪发亮,“血都流到下面。”
谢源一挑眉:“也许他在下面我可以试试……”
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完谢源忍不住道,他可是说正经的。
“他都为了你想和本大爷来一手!”盗曳弹弹刀,“知道他那时候像什么么?就跟个被上了马子的青皮!”
“被上的是龙骑军的荣誉,这就是你跟他的差别。他可以为了一些你看起来傻乎乎的东西去死,他不怕死。”
盗曳呸了一声,竖起一根食指:“我怎么觉得你愣是帮他说好话?你喜欢他?”
“当然,喜欢得要死。”谢源找了阿昭,让他去吩咐嘤嘤小荷收拾东西。“修几世的福分,才会修来一个走投无路的贵族,虎落平阳,进可驱之杀人,退可养之护院。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谢源戴上九煌,轻轻烙下一个吻:“一个只会打仗却毫无成算的大贵族,看似坚毅果断,实则什么主意都首鼠两端,这种人做不得人上人。龙家没有死在沙场,却死在朝堂,是有缘由的。如果我是龙夜吟,我手里的饵敢如此卖大,我便剁了谢左使的手快马送给姬教主,看他还敢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盗曳去了一声:“别在这儿说大话了,杀只鸡都不敢。你还是小声点,别让大贵族听到你的鬼话,开了灵窍。”
谢源横他一眼,冷声道养你什么用的,说罢抖了抖大袖,畏寒地拢上,瞟了一眼枫山上的积雪:“盗坛主,烦劳看着他,让他去撞墙,但是别让他死。我还指着他。”
“他?”
“我总不能一辈子在江湖飘摇。刀光血影,风餐露宿……不,我不要那样。天下第一也没什么意思,就算是姬叔夜也总是会有人想杀他。而且,总会有人得逞。我这种人,在江湖里大概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吧。”说着,他从胸口掏出一副卷轴,盗曳发觉那是一张墨写的挂画。挂画上用懒散的笔端勾勒出一扇精致的月窗,一个盛装高髻女人站在窗前,外面是荷塘水榭。取义天然的木板连接着池中小亭,淡月疏影,花木扶疏。上头提着一行小字,盗曳不识字,但是听到谢源一一念道:有怀明月,以弄笙箫。
念完,眼神颇清亮地望着他,似乎在等他的赞同。
“你……你想要这个女人?”盗曳指指画卷的下半端,有些激动地原地乱转,“你想要这样的女人?”
谢源烦躁地低头一看,“别管她。谁知道是男是女?”继续兜着画卷眼巴巴望他。
“你想要男人?!”
谢源大怒:“我去!这跟个人有屁关系!我想要这样的房!你能别看她么!看房行么!窗外有这样大的水榭,秋天就会有大雾从门窗里溢进来,跟成了仙一样,懂么!”
“这样的房,你要做地主?”盗曳缩缩头,“江湖上也不是没有……”
谢源冷冰冰收起了卷轴:“江湖,江湖。贵族有闲阶级闹出来的,闲着没事干练功。你有听说哪家是练功练得好,成了大地主?笑话。就算是在江湖发达的,那也是因为什么毒啊药啊刀兵啊卖得好,成得了什么气候。”
盗曳吹了个口哨,“你还真想跟他混一票?别扯了。那些中原的大老爷们,眼睛都不知道长在哪儿!能稀得来看你一眼,你都得给他舔鞋。”
“想?不,我才不想这种事,我们恰恰本来就是一票。”谢源淡淡一笑,“他是大贵族的后嗣,而我会是大贵族的祖先。”
盗曳看着他的背影远去,莫名其妙有一股火烧在胸腔里。
陆铭醒来的时候枕在谢源的膝上,马车辚辚,他在上头拿着,看上去很高兴,一只手还时有时无地摸着他的头。陆铭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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