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到克洛維,馬裡不由得半信半疑起來:“東方男子?說起東方男子,拉斐爾與東方人似乎十分有緣,一直有眷顧東方人的傳聞……”
外面疑惑重重的時候,拉斐爾已經推開議事廳的大門,把一份文件放到皮薩內洛面前。
於是皮薩內洛驚異地發現,那確實是一份蓄養奴隸的文件,下面男宠二字前赫然打着一个红色的勾。
此時國家等級森嚴,出身幾乎就注定了命摺3?松贁档馁f族,其他的都是劃入某個貴族勢力範圍的奴隸,若犯了法、受了刑的,也貶為奴隸。因此奴隸的數量日益龐大。不過奴隸若得到恩寵,除去奴籍,變為平民也是可能的,只是情況較少。何況有些人也不願意升了平民,畢竟奴隸雖然名號不好聽,衣食住行是被提供的,尤其是大戶貴族人家,當下層奴隸活得比普通平民還好上幾十倍。
近些年來,由於皮薩內洛的有力統治,城邦發展迅速,人口也劇增,為減輕城邦壓力,對外來人口進行了嚴格的控制和把關。
蓄奴也有嚴格的監控。凡蓄養奴隸,必須報備領主同意簽字。
饒是如此,由於此時全國蓄奴成風,皮薩內洛還是免不了每天都要收一大堆蓄奴申請,表格,跟眼前現在這份一模一樣。
公爵府一切吃穿用度,都由城邦負責。皮萨内洛本身已经是很挑剔的人,经他眼进来的奴隶,加上培训,到别的城邦即使未必最好,至少可算得上一等一的侍從,何况经他手再筛选给拉斐尔的。又何况,男宠?
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拉斐尔有那方面的嗜好呢
不過拉斐爾這人,他若想说,自然会说,若不想說,怎麼問也是白搭。
所以皮薩內洛跟沒事人一樣簽了名。
另一邊,儒勒看著眼前眉清目秀、過來服侍他的男仆,問:“傑克,懷特是你的什麼人?”
懷特就是接他們回府的那個男子。
“他是我爸爸,您放心,我從小跟爸爸學習,對城邦的事情都很熟悉,您要什麼,我都能想辦法。”
儒勒微笑,傑克看上去只有二十歲左右光景,長相倒挺機靈,便點頭:“杰克,我有件事,倒想讓你去做。”
拉斐爾下了馬車,摘下帽子,看也不看上來迎接的懷特,剛想開口問話,就遠遠看見幾個佣人捧著不同的花盆、樹苗、種子匆匆走向走廊的另一頭,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懷特說:“大人,遵您吩咐,已經安排好……”
拉斐爾已經跟在那些人後面走過去了,懷特趕緊跟了上去。
儒勒現在住在公爵府的西面。
懷特一時也弄不清楚這個東方美人的來歷身份,公爵只吩咐他稱他為“先生”,沒有頭銜,但又囑咐他們像伺候自己一樣伺候他,便匆匆去了城堡。
其實,懷特也不應該奇怪。八年前,公爵回來後,便差人把西面的屋子清了出來,重新裝修過,是一種懷特沒見過的風格,後來在公爵心情好的時候,說是東方的風格。公爵對貴重物品從來不感興趣,但倒常常去看東方的市集,如果看到有趣別緻的玩意兒,都一概放到那間房裡去。懷特一直以為是公爵的收藏嗜好,沒想到那天一回來,馬上吩咐收拾好那間房間,給那位神秘的先生使用。
看那位先生,也似乎對裡面奇形怪狀的東西很熟悉,一一告訴了懷特用途,比方說那個精緻的瓶子原來是不是插花的,是尿壺,那個長長彎彎的白玉,原來是用來壓書的……
☆、第 7 章
拉斐爾走到院子裡,看見儒勒正忙著指揮佣人們搬弄花花草草,沒留意到他。
環抱雙手,站在樹下,不禁產生錯覺,仿佛回到了黑塔利亞城邦的時代。那時候,沒上課的時候,儒勒就在宿舍裡打掃衛生,又弄那些個花草,儒勒天生擅長種植各種花花草草,把宿舍裝扮得一年四季都像春天一般美麗,永遠有盛開的花朵和淡淡的花香。而他,就躺在床上看書,偶爾抬頭,會看見儒勒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在陽光下,露出燦爛的笑容……
“小人!你在發什麼呆?這麼快就進入老年癡呆,也真不容易。”拉斐爾的額頭被敲了一下,那張笑臉的主人正在面前得意地說話。
“看見幾盆花就笑得像白癡一樣,誰得了癡呆症一目了然。”拉斐爾反口道,又問:“又在做這些無聊的事?看好好的地方被你弄成什麼樣子了。”他抱怨,聲音卻很愉快。
儒勒道:“還好好的地方?我一看就知道,也只有你這種沒品味的人,能把花種成這德性。”他轉身繼續工作。
於是懷特目瞪口呆地看著平素沒人敢講的、挑三揀四極度難伺候的拉斐爾公爵,一臉開心滿足的樣子,被客人驅趕之後,還不肯走,看中了樹蔭下一塊大石頭,也不擦拭,就坐了下去,而且一坐就是大半天。他倒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公爵大人對花草種植的興趣那麼濃。可是既然他有興趣,怎麼以前都是來去匆匆?
直到太陽西斜時,儒勒舉著一盆蘭花站到拉斐爾面前,笑眯眯道:“給!這盆很適合放在你的書房裡。”
他完全不知道他的臉弄髒了,有一小塊污點在臉龐,拉斐爾看了看他,下意識地掏出手娟給他擦臉,擦完了又覺得,剛才沒擦的樣子看上去反倒更可愛。
“看來髒兮兮更適合你種小人。”他評價道,接過花盆:“蘭是君子,作为一个小人,看到真正的君子,有什么感想么?”
“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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