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悦瞠目结舌,“那个故事……”
“你不会想知道真相的。”地陪面容显得有些冷酷,“黎悦……”
“嗯?”黎悦条件反射的站直。
“你不是一个孩子了,我相信你没有坏心,但是不是没有坏心就一定是无辜的。”
“我不知道吴乾他会……”
“识人不清就不是错了吗?”地陪残忍地剖析道:“有时候造成无法挽回结果的,并不一定是有意为之。”他想了想又道:“但就像是雁姑娘的结局,其实最终导致她死亡的远远不止是她情人的死亡。”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黎悦撇过头,眼眶微红。
“不给别人添麻烦,没有人天然的有义务照顾你。”地陪和剧组呆了一个多星期,有些东西都看在眼里,黎悦虽然并不讨人喜欢,品性却也不坏,这个恶人他来做也无妨。“我已经报警了,如果你真的觉得内疚,就跟警察说出实情。”
“万一警察认为是我做的……”黎悦下唇咬出了血痕。
“你如果不想让别人把你当成小孩,自己就不要把自己当成孩子,你是一个独立的成年人,应该对你每一个行为负责不是吗?”
“暴风雪真的要来了,我先去庸叔家看一看。”今天庸叔的心情起伏一定不弱于他们,他还是有些担心。
“你…叫什么?”
地陪诧异地回头,他还以为黎悦会不愿意跟他说话呢。
“武磊。”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黎悦红着眼睛对他鞠了一个躬,飞快地跑回房子里。
武磊突然回想起树林里的对话——
——“你…觉不觉得这样的作案方法很奇怪?”
——“像。”武磊直言道。
——“这个本来就是的情节,剧本…是我写的。”
他突然意识到,那个时候黎悦突然把这件事情讲给对他来说几乎是陌生人的自己,是不是就是为了把后路断了呢?
被人“利用”的武磊竟然笑出了声,最近的人怎么都这么有趣。无论是看起来表面疏离的影帝和导演竟然是鹣鲽情深的爱侣,还是幼稚却最终选择做一个真正男人的黎悦……
***
“墨琛……”
“嗓子还疼不疼?”
白泽摇了摇头,抬手看了看针头,就被邵墨琛按了回去,“小心回血。”
“疼。”白泽抽了抽鼻子。
邵墨琛瞬间就紧张了,就要跑出去叫医生。给白泽一把拉住,指了指左侧胸口,“心疼。”
“心口疼吗?还是心绞疼?”邵墨琛一脸焦虑。
白泽用五指插入他指间,“看你这么难受,我心疼。”
邵墨琛嘴唇抖了抖,全身的力量一瞬间溃不成军。他狼狈地摸了把脸,掩住失态的神色。
白泽伸手触及之处是一片冰冷。
“阿琛……”
“白泽。”邵墨琛把头埋在他的腰间,声音哽咽,“我…差点失去你了。”
“你找到我了。”白泽没有说不是你的错之类的话,他太了解邵墨琛,知道什么话最能让他安心。谁的错在恋人不安面前都不重要了,这个时候也更不需要第三个名字的出现。
“我以为我找不到你了,我以为……”邵墨琛埋头不肯看他,之前手心掐出的血痕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他之前的遭遇。
白泽单身强硬地把人拖到床上,手掌温柔地拍着他的头,“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我,你也要相信我,绝对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
邵墨琛知道一个三十而立的男人哭成这样就太过难看了,可是他一想起他的世界如果再也没有白泽,没有人嬉笑怒骂,没有人温情脉脉,没有人执手白头……心就像空了一块,仿佛他的世界突然失去了声音,失去了颜色,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无边的死寂和黑暗。
邵墨琛猛地抬头,发狠似咬牙道:“如果你敢丢下我,我一点都不介意效仿雁泣湖的传说。”
“雁儿姑娘并非只是因为情郎的死讯,她只是突然知道,情郎的死和他父亲脱不开干系,还有村子里的谣传她的话也离不开她家人的放纵……”
“雁姑娘是自杀的,我藏身的地方便是她住了三年的地方,墓碑附近的草屋是她了无生志后住进去的。”
看到了邵墨琛的疑惑,白泽解释道:“我看了她的日记,才知道故事的原委。”
“村子里的人都说她是意外,所以才把那儿列为禁地,但本身就不合常理,就算雁泣湖的天气当真那么凶险,雁姑娘又怎么会平安度过三年?无非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最后她选择穿上红嫁衣活生生雪地里被冻死的。”
——“阿朗,今天我穿上你当年给我扯的红布,外面很冷,可是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一样,可比起人心和你的死亡,外面的雪却是格外的暖,不要怪我,我来找你了……”
这是白泽找到的那日记的最后一段。他在邵墨琛发红的眼睑上烙下一个吻,“我答应你,我不会丢下你的。但是就算我食言了,你也不能来找我。”伸手捂住邵墨琛想要反驳的话,用打着吊瓶的手勾了勾他的小指,“连一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幼稚……”
“谁更幼稚?”白泽鼻尖抵着他,一点一点吻掉脸上的水渍。“一起活到一百岁,我们一起去气死孟婆阿。”
“……好。”最终所有的不安,全部安抚于缠绵的唇齿相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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