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吕丁么?”申公豹望着吕丁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怎么和西岐的妫阏在一起?”
申公豹请我进入他的房间,点了一桌果酒素餐。“刚才那两个人,你都认识吧?”他问我。显然注意到了楼梯上我与二人对望时的眼神。
我没有否认。“啊,我都见过。”
申公豹狐疑地望着我,“前几天妫阏到朝歌去了?”他自言自语,“他来朝歌,一定是为了西伯囚禁之事。吕丁既然跟他在一起,必是得了我那位师兄的授意。”
“哪吒,”他问,“你是在比干大人的府上见到的妫阏吧?”
我望着他,傻傻地点了点头。
“比干大人不会也参与了吧?”他问。
这叫什么话?我不禁皱起眉头,“参与了什么?”我反问。
“营救姬昌啊!”申公豹说。他看我不大高兴,于是解释,“你外公大概是看在义妹太姒面上一直对西伯姬昌多加照应。但拘禁姬昌本为大王决定。你外公作为大王股肱之臣,在朝中位高权重,实在不宜搅到这些乱事之中。”
“师叔,”我问,“可若是大王赦免了姬昌,又当如何呢?”
申公豹沉吟片刻,“那姬昌虽娶先王帝乙义妹,冒有王亲之名。然其向来野心勃勃。且其父为先王文丁所杀,其子又死于入朝为质期间,怎能无有二心?北黎之变即是明证。如若其回归西岐,恰如纵虎归山,必生祸乱。他必重整旗鼓,征讨四方。待时机成熟,必与大商一战。到时难免生灵涂炭。”
“哪吒小姐乃将门之后,又为殷室宗亲,战事若起,自不能置身事外。而你外公少师大人周旋于商周之间,恐亦难自处。”
“而我那师兄吕尚。师尊料他仙道难成,故遣他下山,言其可享人间富贵。然我大邑商人才济济。以其志大才疏,巧言令色,自难以受人赏识。故常感怀才不遇。他此时接近姬昌,必欲借机博姬昌赏识,以其阴谋诡计推波助澜。”
这申公豹果然是能说会道,他把姜尚说得这么不堪,可是听起来却似乎句句在理。真是人嘴两张皮。
他见我愁眉不展的样子,转而言道:“小姐不必过虑。此皆为假设。那姬昌年事已高,即便能活着走出羑里,也不见得能再兴风作浪。若姬发能够安分守己,姜尚亦不忘其本。则两相无事,我等仍可安享太平。”
“即便姬昌父子起兵反商,姜尚助之。前有崇侯、黎侯、邓侯御敌于外,后有太师闻仲等镇守于内。层层设防,以姬昌、姜尚之能,又何惧之有?”
“师叔,那要是真打起来,您怎么办呢?”
申公豹轻叹一声,“我本山野闲人,一心求道。与姜尚皆因仙道难成,混迹于朝野之间。然我与姜尚不同。他出于东夷,游于西羌,本无乡土之念。而师叔我世居中原,部族皆在大商治下。况食君之禄,为君解忧。自当为大商而战。”
“那师叔,”我试着问,“若将来您与姜师叔真的反目成敌,玉虚宫会支持谁呢?”
“当然支持我们了!”他答道。
我对他的回答颇感意外。“师叔,何以见得?”
“我与姜尚之间,院长虽属意姜尚,然方外之人,向来不问政事。那些教授亦是如此。不过依师叔愚见,战事若起,他们必然还是倾向大商。”
“哪吒,你看。玉虚门下,殷娇公主、殷洪王子、小姐你还有黄天化,多位王室宗亲,皆为内院嫡传弟子。而反观西岐,除雷震子一人为姬昌义子,还见哪一位出于玉虚门下。”
“而三清学院的碧游分院,朝中更有闻仲、洪锦、罗宣、余化等将帅出于其门下。况天命所归大商久矣。谁愿与天为敌?”
餐后我返回自己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是公元前1055年初的一个夜晚。位于大商边陲之地的崇城,地处未来两千年帝国的心脏地带,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就将毁于战火。然而在此时还看不出任何端倪。回味申公豹的话,分明姜尚的谋划均已在其算计之中。
第二天一早,我们离开馆驿,跨上猛虎继续东行。在高大的崇侯府不远处,有另一座仅次于它的府第,上书“金刚府”。
我问申公豹:“这是何人的府第?”
“这是魔家四将的府第。此四人魔礼青、魔礼红、魔礼海、魔礼寿均来自天竺须弥山,与燃灯教授师出同门。早年受先崇侯之邀,驻于崇城,以备西岐。”
白额虎腾空而起,沿渭河黄河一路向东。中间仅在洛邑短暂停留,吃了一口便饭。时至黄昏即已到达朝歌城外。
申公豹将我送至女子学院,直到石矶门外方才离去。
“哪吒,你回来了?”石矶见到我和颜悦色,“拿到了玉虚之剑?”
我点头称是。
“给石矶老师看看呗!”
我亮出玉虚之剑,交到石矶手上。
“果然是一把好剑。”她问,“哪吒,你有没有得到召唤剑灵之法?”
我摇摇头,随后编了一句瞎话。“太乙老师说,我的灵力水平还不足以控制剑灵。”
“说的也是。”石矶说道,“道不可轻传。”随后将玉虚之剑还给我。
我问:“我们女子学院有没有自己的佩剑?”
石矶看着我,“玉虚之剑的召唤之力不在于它本身,而是来自于玉虚宫所拥有的十八尊剑灵的底蕴。女子学院现在并没有这样的底蕴,制作统一的佩剑又有何意义?”
“那么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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