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衣正在房中帮叶玉闻诊治,白眉道长等几位前辈都在外面等结果,还有不少人跟来凑热闹,大家三三两两的小声谈论着什么。岳沉霄不想跟着瞎掺合,就独自靠在一棵大树旁安静的等候,同时也把今日的事迅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很显然,比武一开始时叶庄主就明显的力不从心,所以说在比武前他的身体肯定就已经出了状况,按照常理来说这件事最直接的受益者自然就是自己这个对手,所以墨衣对自己那么明显的仇视也不难理解了。只可惜,自己对这个盟主的位子并不感兴趣,到底是谁处心积虑的在背后谋划,还是……
忽然,前面的房门开了,墨衣神色凝重的从里面走出来,也打断了岳沉霄的思绪。众人都迎了上去,白眉道长率先问道:“叶贤侄怎样了?”
“庄主只是昨日染了风寒,这才身体虚弱,吃几味药便无碍了。”
“原来如此啊。”白眉道长捋着长长的胡须,微微叹气,“叶贤侄为何不明说,非得自己担着,真是难为他了。”
“庄主是不想拖累大家。”墨衣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庄主让在下转告几位前辈,他的身体并无大碍,不要因为他而耽误了盟主的选举。”
“叶贤侄便安心养病好了,其他的事急不得,急不得。”
几位前辈又各自嘱咐墨衣两句,其他的人也说了些客套的话,这才纷纷散去了。岳沉霄一直默不作声的旁观,待人全部走光后,他才走到墨衣面前,问道:“墨大夫,叶庄主究竟是怎么了?”
“哼,你还有脸问?”墨衣极为鄙视的斜了岳沉霄一眼,“跟我来,庄主要见你。”
叶玉闻的房间布置得极为简单,除了必要的家具外,最多墙上挂了几副字画,再没有多余的摆设,实在想象不到天下第一庄的主人竟会生活的如此朴素。他正躺在床上,见岳沉霄进来,便坐了起来,后背倚靠着床头,墨衣走过去,拿起衣架上的长衫披在他身上。
“叶庄主可好些了?”
“还好。”叶玉闻微微启唇,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方才在比武时还要多谢岳七侠搭救,叶某实在抱歉。”
“该说抱歉的是我。”要不是他非要试探那一掌,叶庄主也不至于会受伤,只是他实在想不到叶庄主的身体会如此虚弱,“叶庄主,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叶玉闻垂下眼睑,面上露出难色,而在他犹豫的空档,墨衣已不愤道,“庄主,你还考虑什么?既然他姓岳的能做出来,难道还怕人说?”
“墨衣,不要这样,岳七侠也许并不知情。”
“哼,他会不知情?鬼才信!”墨衣看向岳沉霄,那冰冷的目光竟让岳沉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傻子都看得出来,如果庄主出了事,他自然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他要是没嫌疑,我墨衣情愿把头砍下来给他当凳子坐!”
“墨大夫,你对在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岳沉霄嘴角微微抽搐,从来没想到这位仁心仁术的医者竟会有这样火爆的脾气,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岳某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把墨大夫气成这样?”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庄主没事,我墨衣先赏你几颗毒药尝尝。”
岳沉霄哭笑不得,而叶玉闻似乎也对这位墨大夫有几分忌惮,竟不敢出言相劝,只等他把气撒得差不多了,岳沉霄这才又道:“墨大夫,你现在可以跟岳某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吧?”
墨衣感觉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气都白撒了,他干咳两声,悻悻道:“昨晚庄主从你那里回来后,便开始上吐下泻,一直闹到四更天才止住,后来我发现庄主中了一种名为醉尘的毒药。”见岳沉霄脸色微变,他继续道,“这种毒药并不会致命,却会让人呕泻不止,而后身体变得虚弱,在十二个时辰内无法施展内力,而这世上惟一拥有这种毒药的就是逆天教的朱雀令使。”
岳沉霄面色阴沉,一言不发。昨晚叶庄主确实到过他那里,但在他那里连口水都没喝过,只有小岳不小心把茶壶打碎,溅出来的茶水打在了叶庄主的身上,难道说……
“岳七侠,叶某并没有怀疑你。”叶玉闻忽然道,“叶某武功低微,原本就不是岳七侠的对手,定是有人刻意的想要从中挑拨你我的关系,所以希望岳七侠能明白叶某的心意。”
“叶庄主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岳沉霄仍是阴沉着脸,“叶庄主好好休息,在下告辞了。”说完也不再多言,匆匆离去。
出了冷园,岳沉霄忽然觉得这天气真是闷得让人烦燥,明明已到了秋季,额头上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顾不得擦,径直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到了房间外,岳沉霄却忽然停住了脚步,伸出去的手也僵在了门上。屋里传出猫儿欢快的叫声,紧接着是少年银铃般的笑,他知道那是小岳在和小七嬉戏,往日里这个时候他会毫不迟疑的推开门,加入这一人一猫,今日他却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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