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走?”凌白微微瞥着男子,“喊人了……”
男子一听凌白要叫人,急忙从沐桶中出来,笑道:“别啊,美人,我这不是出来了么。”
男子的衣服都湿透了,水珠顺着长发滑落不止,串串接串。但男子好像并不在意,仍然嬉笑着一张脸。
“那美人,我先走啦!记住,我叫裴珏。”话毕,人往窗外一跃,不见了踪影。
短短洗个澡,发生了这么多事,凌白也有些累了。他坐在屋内的梨木凳上——其实他更想躺着,但是头发湿了没办法。
不过,都刻钟有余了,冉念柏怎么还不回来?
凌白正想着,门就被推开了。入门的是冉念柏。
冉念柏刚进门,就看到衣衫不整的凌白,这时的凌白有着几分传说中□□的意味,看得念柏眸色一暗。
冉念柏将手中的包袱双手奉给凌白。凌白接过包袱,边拆边表达自己的疑惑:“怎的,这般晚?”
不用冉念柏回答,凌白已经有了答案。
凌白拆开以后,发现是自己喜爱的青袍,摸上去的手感,也是自己一向钟爱的翀祁成衣铺。
那衣铺,离这店可有些距离。能在一个沐浴间来上个来回,十分不容易。
凌白有些被触动到。心底波澜,面上却不显丝毫,可绕是如此,还是被冉念柏发觉了。
冉念柏心里暗笑:这人也真是够傲娇的。
冉念柏只是道:“念柏轻功不够。”他并没有解释自己去了多远的地方。
凌白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站起身,容冉念柏为自己把衣袍换上。
待冉念柏欲为凌白脱下衣服时,发现凌白的头发还很湿,便自行做主,使用内力,轻轻为其烘烤着头发。
感受到身后一阵温热,凌白颇为惊讶的偏过头。
“念柏帮主公把头发烘干,免得着凉,得了风寒就不好了。”冉念柏垂眸,笑着解释道。
凌白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主公,”冉念柏似是无意提及,“念柏买衣服时,耳闻几人道,邻国一皇子来到帝都游玩,被歹人盯上了。”
“哦。”凌白并没有什么反应。裴珏可能是邻国皇子又如何,人生过客罢了。
出了旅店,二人四处逛了逛,感到乏了,便也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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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凌白立于台前,挥笔作画。台子的位置本就靠窗,现在正值春意盎然之时,敞开窗户,吹进一室春意。
冉念柏默默的看着。窗外的翠竹仿佛成了凌白的陪衬。凌白那样专注的作画,与背后的绿景完美的融为一体,一时间,竟也分不清到底是人中画,还是画中人。
冉念柏已经站在房梁上看了半个时辰了,凌白依旧那样的赏心悦目。
如果冉念柏会画画,他一定要把这一刻永久的保存下来。
“叩叩……”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此刻的意境。凌白也从作画的沉醉中惊醒。
刚被拉回现实的凌白有些呆萌的眨眨眼,缓缓道:“谁。”
“奴婢来给皇子送些吃食。”门外的人声音有些闷闷的。
凌白回答道: “进。”
问声而来的是个身材膀大的汉子。他把头埋的低低的,身上的仆装并不合身,手里端着一碗莲子粥。
凌白的戒心已经被香甜软糯的莲子粥给瞬间瓦解掉了。冉念柏却没有放松警惕,他紧紧的盯着男子一举一动。
凌白伸手欲接粥,站在冉念柏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小厮诡异的嘴角及袖中明晃晃的匕首。
银光闪过凌白的眼睛,“噗”的一声,那是刀没入ròu_tǐ的声音。
当凌白被冉念柏扑倒在地时,看着冉念柏身后的匕首,凌白的内心是崩溃的。
冉念柏看凌白没有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回手对着惊愕中的小厮就是一拳。冉念柏面目颇有些狰狞。几招功夫,小厮已经断气了。
冉念柏身体不支,终是半趴在地上,费力的喘息着。
凌白终于回过神来,忙从地上坐起来,踉跄的跑到门外,大喊道:“有人么,快来人啊!”凌白声音有些哽咽。
冉念柏听到凌白的话,虽惨白着一张脸,嘴角却不住上扬:呐,这可是凌白说过的,字最多的话。
渐渐的,冉念柏只感觉一阵眩晕袭来,在凌白惊恐无助的眼神中,昏了过去。
而一旁所谓的小厮,近看之下,竟是在旅店中,那个自称是裴珏哥哥的蒙面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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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冉念柏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此刻的凌白坐在床头的梨木凳上,半边身子趴在床上,头与冉念柏的头挨得极近。
冉念柏一睁眼,就看到凌白那秀丽到极致的面孔。凌白炙热的呼吸喷在冉念柏的脸上。
冉念柏顿时有些心猿意马,意念催使着他贴近吻上了凌白的唇。
当然,只是轻轻点一下。唇与唇的触碰很微妙,冉念柏有些不满足。
睡眼朦胧中,凌白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嘴唇上划过。触感湿软,痒痒的。这种奇怪的感觉过一会便消失了。
凌白没有多想,皱皱眉头,又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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