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为了找个清净地儿跟沈锐说话,二来也是为了发泄,以免怒极攻心,想谈也没那情绪。
道路两旁种着高大的树木,叶子已经掉光,只剩下粗壮干枯的枝桠。凌飞看着两个人走到不远处的大树下面,停住,开始了交谈。但距离太远,看不清表情,更不可能听见声音。
其实路上凌飞想走人的,毕竟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有自己这个外人在场,肯定是非常不妥当的。可酝酿一路,他愣是没找着机会开口,金云海也好像并不在乎,凌飞怀疑是自己装空气装得太成功了= =
汽车熄了火,里面的温度便慢慢降了下来。凌飞重新套上羽绒服,没有自己的事情,他便乖乖坐在车子里看风景。
被金云海带到了哪里,凌飞观察半天也没观察出来。这是一条很宽的马路,但鲜少有车辆经过,路面上的积雪也比市中心的多,且大半被车辆压实,仿佛这条路本来就是白色的。道路的左边是一片小树林,有常绿的有不常绿的,所以看起来就像写意画,一片灰色中星星点点的绿。道路右边是一条河,确切的说这路便是地势颇高的河堤,所以凌飞放下车窗,抬眼就看到了对岸。几幢老楼孤零零的立在那边,还有一些平房,密集地分布在河边。
因为是冬天,河面的水位很低,车正好靠右边停着,所以凌飞伸出脖子稍稍往下望,便能看到下面。目测看来,路至少高出河面十几二十米,两边的地势构成了一个倒梯形的空间,宽阔的河水便在这怀抱里恣意奔腾。
不过现在它肯定是奔腾不起来的,因为都结了冰,水面像镜子一样,平整,安宁,晶莹剔透。凌飞忽然想到在深圳那些花大价钱去滑冰场的日子,忽然觉得特别亏。这里多好,又大,又宽敞,纯天然,还不收费。
凌飞吹够风了,也yy完了,刚想关窗户,却忽然听见一声“妈”从风里传过来。凌飞连忙抬头去看前方,因为除了咒骂,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语境能让那俩人的谈话联系上长辈。
哪知刚一抬头,正好看见金云海一拳挥过去,那一下有多狠凌飞想象不出,因为沈锐直接就倒了下去,再没起来。
得,肯定是沈锐摊牌了,这事儿不存在谈拢谈不拢的,只要摊牌,战争必然爆发。光沈锐劈腿的事儿就够金子狂化了,如果他再补一句老子跟你分手……操,不用说,直觉告诉凌飞,这话肯定是补了。
凌飞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下车拉架,可当金云海狠狠踹了趴在地上的沈锐好几脚之后,凌飞忍不住了,啪地推开门跑过去。你妈这不是拉架,这是救人有木有!!!
眼看着金云海又要上中国男足的绝学,凌飞直接一个侧扑过去就把人抱住了,跟无尾熊抱树似的。金云海急了,吼得山崩地裂:“凌飞你他妈给我闪开!我今天不弄死他我就跟他姓!”
凌飞发誓,沈云海一点都不好听= =
“你冷静点儿!”凌飞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金云海就像一头出了栅栏的斗牛,你见过哪个斗牛士能抱住牛蹄子的,“不是你跟我说的吗,打媳妇儿的男人最没种了!”
金云海压根儿听不进去,一个用力直接把凌飞甩开:“滚你妈的!”之后过去继续往死里踹。
凌飞踉跄着摔到地上,屁股疼得开花,可屁股疼总死不了,死不了就得继续为社会和谐奋斗。于是乎凌少再一次奋不顾身地扑过去,开始名副其实的抱大腿= =
金云海正在气头上,泄愤受阻,恨不得把凌飞跟沈锐一起灭了:“我操的凌飞你撒手!听见没!别怪我真对你不客气!”
沈锐蜷缩在地上气若游丝,却还是扯出一记冷笑:“姓凌的你装什么装,少他妈猫哭耗子……当初你话说的多好听啊,还什么让我们自己解决,就丫丫那傻丫头才信你……”
凌飞正跟强行行乞似的抱着金云海大腿呢,一听这话气得肝儿都疼,他妈帮人还帮出错了?老子现在舍命保你命呢你不说感激涕零也就算了,还冤枉老子?明明你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好不好!
狂躁的公牛也忽然静下来,低头看凌飞,一脸不可置信:“你早就知道?”
凌飞抬头对上金云海的眼,张了半天嘴,没蹦出一个字儿。他还能说什么呢,躺着也中枪……
“行,你真行。”金云海的声音明显开始抖,“我他妈跟你车里呆一天你不跟我说,你咋不去竞争影帝呢!”
“我顶多偶像派,”凌飞咕哝,顺带瞟了眼旁边躺着的,“那才是演技派的……”
“哈!你俩跟我这儿体验生活来了是吧!我操你妈!”金云海话音没落,一脚把抱大腿的蹬飞!
因为距离近,没什么初速度,凌飞这一脚还挨得住。于是爬起来他第n次扑上去,这回不抱大腿了——太危险,继续前面的熊抱式。
金云海被人抱着往后扯,烦躁极了:“凌飞,你他妈非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我这是为你好,现在你脑子不清醒,等清醒过来后悔就晚了!”凌飞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用以前从来不屑的甚至认为是狗屁话的话来劝别人。
偏一个不听劝,另一个还煽风点火。
“我不还手,你随便打随便踹,打完咱俩就两清了。”
别说金云海,凌飞都想上去补两脚!老老实实就那么困难吗!你要想死自己死去别拉垫背的!
金云海这会儿属炮仗的,一点就炸,沈锐话刚说完,他直接进化到终极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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