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玄关换好鞋出来,叶凡直朝着饭厅过去了,大概是工作累了,叶生趴在桌子上睡了。叶凡放下手里拿着的白酒,轻手轻脚地进厨房洗了手出来。叶生果然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一旁的壁橱上还放着一个没有打开盒的蛋糕,叶凡喜滋滋地坐好,他倾过身,对着叶生喊:“爸,起来了,吃饭了。”
见叶生没反应,叶凡停了会儿,然后他加大了声音“爸,爸?爸,起来了爸……”叶凡伸手推了推叶生的胳膊,可叶生把脸埋在自己的手臂里愣是不回应。
一股久违的恐惧瞬间席卷了叶凡,八月的伏天里,叶凡的手顷刻变得冰凉,他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刺耳的摩擦声让叶凡打了个寒战,他快步走到叶生身边,蹲下来从下面看叶生的面色。
“爸!你怎么了爸!”脑袋一片空白的叶凡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他左右张望着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等他看到座机的那一瞬,拔腿就冲了过去,他按下号码,挺着电话里的未被接通时的盲音,心脏一阵一阵地收紧。
“快接电话,快接电话……接电话啊!”叶凡咬着后槽牙,急出了一头的汗,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刹那,他连忙把自己家的地址报了过去,,连多余的气都不敢喘。
“你们快儿点!”挂电话之前,叶凡还不忘叮嘱着。
回到叶生身边,叶凡抖着手朝叶生那边伸了伸,想去碰碰他的头发,可到快触到的时候又飞快地缩了回来,生怕会惊着叶生。
“爸,没事儿,救护车一会儿就来,我陪着您呢,放心,啊。”叶凡不知道这话是想说给叶生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他一个人小声叨叨着,直到门铃被按响了,他从回过神,从椅子跳起来,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好就跑去开门。
帮着医生把叶生抬上医用担架,临出门想起应该带点儿钱,他把那铁盒里的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鬼使神差地,连带着放在铁盒里的盛霆钧的名片一块装进了自己兜里,然后什么都顾不上收拾,直接带上门往楼下跑,赶着救护车就上去了。
推车的车轮咕噜咕噜地
碾过医院走廊的时候,叶凡也跟着那些医生护士一起朝着手术室跑,然后他被拦在手术室外,他透过那医生护士的肩膀看着叶生,被推搡着留在门外边儿的时候他一点儿反抗没有,叶凡知道自己对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只是他没曾想,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快到他连应急预案都没策划好。叶凡看着门上头的手术指示灯亮起之后,转了个身,倚在墙上深深地呼了几口气。
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了,叶生还没有被推出来,从先开始的着急到之后的恐惧再到现在的茫然,叶凡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度过这段时间的,好像刷的一声,就没了。
护士进进出出了好几趟,拿血浆、拿医用器材,每次叶凡围上去的时候,都用“我们正在尽力抢救,请耐心等待”这句清汤寡水没有任何有用讯息的话搪塞,护士被问得烦,叶凡也听得烦,但是他就是……就是忍不住,总想着说不定哪一次问的时候能得到点儿消息。
叶凡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惨白的天花板,鼻子里充斥着福尔马林呛人的气味。这个地方,他说过一辈子都不会来了的,刚出生就送走了他妈,再然后是他爷爷,这会儿连他爸都……叶凡不敢往下想,他得保持大脑清醒,待会儿手术完了还得看护叶生。
他不能垮,这个家现在得由他来撑着。
在叶凡快等不下去的时候,手术室门上的灯终于灭了,他连忙站起来快步走门边上等着叶生被推出来。叶生的脸色比他进去的时候更难看了,一点儿血色没有。
“你是病人家属吧?”
叶凡连连点头,没说出话来。
医生的神情也不是很好看,他说:“病人的确切病情需要通过进一步的治疗才能确诊,这段时间就住院观察一下吧。”停了一会儿,医生突然拍了拍叶凡的肩膀,对他说:“情况不是很乐观,但是我们会尽力。”
叶凡听完医生的话,脸刷的一下变得苍白,他哆嗦着嘴,结结巴巴地说:“医……医生,你……你能给我爸做个肝部的检查吗?”
医生的脸色不变,紧抿着唇又拍拍叶凡的肩膀对他点了点头。
站在特护病房窗外,叶凡看着医护人员给叶生手臂里埋置留针,调试吊瓶的滴速,然后退着小推车出来。一旁的心电图仪器上,各项指数微弱地跳动着,昭示着叶生还留着一口气。从始至终,叶凡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叶生。
“你是病人家属吧,麻烦过来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叶凡听到声音,麻木地把头转过去,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又回过来看了叶生一眼才迈着步子朝护士
站走去。
仔仔细细把报价单看了三四遍,叶凡才做起从口袋掏钱的动作,他把自己身上全部的钱都拿了出来,连零角都不放过,可还是不够。他把一堆杂乱的十块五块两块一块并着五角一毛的一股脑全推到护士面前,他说:“对不起,我钱没带够,我能……”看着护士不善的面容,叶凡突然一转口说:“我能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吗?让他把钱给我送过来?”
听到这话,小护士的脸色缓和了些,她努努嘴,叶凡顺着看过去,一个公用电话被端端正正地摆在墙角,按分钟计费,明码标价。
叶凡这会儿连苦笑的精力都没有了,他知道自己没得选,来了这里,他总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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