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昌并未即时出手,阴沉道:“江湖哪有什么平衡,既然我曾入了这门,我就要破除这些烂规矩。龙门当屹立江湖,行走天下,不再行那龟缩之事,白白蹉跎一生。”张元宗兀自张了张口,最后犹豫之下,还是压住了心头的话。
他片刻才道:“既然师兄铁了心,我也只好得罪了。”朱浩昌冷笑道:“凭一把铁剑,也想与我一战,你是否太不在意自己的命了。如此也好,说实话,我一直都想要你的命。”张元宗并未有丝毫怒色,眼中反而流露一丝怜悯,然后淡淡道:“我只是不想让他人看了师门的笑话,只好用剑与你一战。”
朱浩昌闻言,迟疑之色一闪而逝,虽然他对龙门颇有恨意,但是却对其声誉在乎以极,不然也不会以龙门传人自居。他坚定道:“只有废除旧制,龙门才能焕然一新,就算有损,也是值得的,从今以后一个崭新的龙门将会屹立江湖之巅。”
此后,两人不再言语,连带周遭众人都陷入一片寂静之中。两人方才的谈论隐约间透露出龙门零星半点的秘辛,让他们心生惊诧之余,冒出了更多的迷雾,好奇的心思却是满足不了的,只好直直盯着场中的两位天之骄子。
突地,朱浩昌的周身莫名的气流开始缓慢流转,逐渐快速飞旋,最后狂暴似无数利剑加身,凌厉桀骜之气弥散,笼罩整个擂场。他整个人化为了一柄巨剑,剑气冲霄,锋芒毕露,犹见风云突变,剑意萧萧。近处修为稍低者,早已面色发白,内生恐惧。
张元宗面色平淡,手中铁剑一转,乌沉的剑身顿时散发着淡淡的光华,脱去了平凡之貌。剑意在不知不觉间一浪又一浪像潮水一般向四周涌去,与朱浩昌的剑意相触。众人立感幻觉生出,空气中好似有什么在翻涌。
朱浩昌倏地一掌挥出,绕身的气剑似乎都汇入了这一掌之中,顿时消匿不见,只见掌中气势大盛,剑气暴射而出。紫衣鼓胀,黑发飞扬,道道剑气,声势惊人,欲斩碎面前的那个人。人群中一阵骚动,那霸道的力量让他们一阵心悸。
铁剑的光华突地一盛,张元宗一剑随意劈出,璀璨夺目的剑光如是一道匹练,腾跃而起,犹如武圣殿突然降下一道霹雳。朱浩昌面色微变,掌下的剑气顿时一阵震颤,刹那间紊乱相互攻伐直至消散。
他性子沉稳,即使心中在意,也压制住那种烦恶,当机立断,或屈指连弹,锋锐异常的剑气扑面而去,或骈指斜划,擂场上剑气纵横。惊艳的剑气,宛如神仙法术,徒手间锋锐当道,地面尘土飞扬,剑痕星罗密布。
面对朱浩昌疯狂的进攻,张元宗熟视无睹,那把铁剑仿佛成为天下的神兵,在他的手中总有一种神秘的魔力,它正在进行本不可能的事。朱浩昌此时所施展的龙门剑气是何等的霸气凛然,几欲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切阻碍都将如汤沃雪,轻易瓦解。
按理说,普通的铁剑应是早该崩坏才对,可是张元宗似乎毫不顾忌,径直一往无前地挥剑,而那铁剑竟是斩碎纵横的剑气,丝毫未损。连带那位昆仑弟子也暗自纳闷,自己的铁剑何时成为江湖异宝了。
一时间,众人看得眼花缭乱,目眩神迷。龙门剑气,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从朱浩昌的身体里迸射而出。整个擂场都充斥着凌厉的剑气,若是旁人只怕早已被绞碎,身死道消了,然而张元宗只身独剑,却在龙门剑气肆虐中安然无恙。
望着张元宗闲庭信步的样子,朱浩昌心中的怒火又盛了几分,嘴角不由挂起一丝冷笑,轻蔑道:“一把剑就能让你无往不利?真是天真!龙门不过是一口井,你也不过是井底之蛙。你的自信,你的淡然,你的自命不凡,将会一一被我斩碎在尘土里。”
话毕,只见他双掌结出各种手印,空气中隐隐躁动起来,一股宏大的威压缓缓推向张元宗,似要把他倾轧成血泥。张元宗轻喝道:“万法随心,心生万物,它已不仅仅是一把剑。你我的道不同,岂能以你之道度我之道。”
朱浩昌冷哼道:“虚张声势!天下之大,岂是你所能想象,你等隐身山野,固步自封,自命不凡,哪懂得海纳百川。我的道早已超越了龙门的道,我的心已凌驾于你等之上!”蓬勃而出的剑气锐利之余,竟还带着难以想象的威势。
张元宗只觉的自己面前是一堵雄伟的城墙,狠狠地向自己倾倒,那股无匹的力量让武圣殿的地面都有微微的震动。他心中颇为惊异,朱浩昌几乎将龙门剑气推向了一个极致的高度,在此一道上可谓天赋卓绝,难怪当年会被收入门墙。
邻近众人暗自压制内心翻涌的气血,纷纷后退,这种惊天的威势已不是他们所能抵挡的。云峥面无表情,望着场中一言不发,而白魔眉峰轻挑,微微点头,至于慧明、妙真五大派前辈以及些许江湖宿老已是心生惭意。
张元宗仍旧是玉树临风,潇洒以极,轻描淡写地连挥数剑,也不见这几剑有何出奇之处。既没有星君星辰剑的璀璨夺目,也没有龙门剑气的霸道凌厉,却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有心者内生朦胧的感悟,似是漫漫黑夜里突显的一丝光亮,可是难以抓住。
铁剑划动的那些奇妙的轨迹,仿佛预示着什么,展现出秘魔一般的力量,撩动得心弦一阵颤动,顿时陷入其中。他们驱动内息暗自描摹张元宗出剑的轨迹,却总是茫然未有所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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