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因为各种原因,五大派的几位前辈长老同时沉默不语,好似皆被巫千雪所慑。半晌,裴灵韵忽道:“敝派镇派之宝朱雀神木有续命之效,整个昆仑仅有掌门真人知晓其藏于何处,却未想三年前朱雀神木被太一教所得。听闻太一教天师有洞彻天机之能,不知此事是否是巫姑娘所为?”
巫千雪秋波微颤,道:“确实是我推演出其藏匿之处。”昆仑弟子闻言纷纷起身,怒目相向,喝骂不止,裴灵韵挥了挥手,才稍有收敛。裴灵韵泰然道:“既然巫姑娘承认,贫道不得不请巫姑娘面见掌门真人,给昆仑一个说法。”
吴连城忍不住道:“此事不妥。近来魔教攻城掠地,防范魔教才是重中之重。这魔教妖女身居高位,对魔教知之甚祥,五大派同气连枝,当务之急应当是拿下此妖女,共同探知魔教机密,岂能为了一派之私,罔顾天下正道存亡。”
谢东来霍然起身,指着吴连城喝道:“若是你天山掌门金印被盗,你还能在这儿谈什么同气连枝!”吴连城冷哼道:“掌门金印何等珍贵,岂是一截朽木所能比拟,天山固若金汤,任谁也别想染指掌门金印。”
谢东来怒火中烧,嗤道:“珍贵?我看也不尽然,不然当年雪鸿前辈也不会把掌门金印拋于天池湖心,杳无踪迹。”这件事可是天山最为忌讳的事,谢东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吴连城顿时怒发冲冠,长剑出鞘欲要同谢东来见个真章。
妙真冷冷道:“你俩斗个你死我活,平白让旁人看了笑话。”裴灵韵也轻喝道:“师弟,别不知轻重!”谢东来忙低声道:“是,师兄。”然后按捺坐下,而吴连城一思目前形势,也长剑回鞘,只得忍住怒意,不再发作。
裴灵韵淡然道:“刚才是贫道考虑欠妥,请诸位恕罪。”慧明劝道:“裴道长心系昆仑,不必自责。”裴灵韵微微颔首,又道:“巫姑娘你还欠敝派一个说法,今后贫道定会请姑娘去昆仑一趟。”
张元宗淡然道:“昆仑乃道家正宗,天下敬仰,难道裴道长也同意逼迫一介女流,吐露太一教机密?若是千雪不愿,是否还要严刑逼供?”裴灵韵顿觉一股气机禁锢了他,他眉峰一聚,目光闪烁,竟说不出话来。
吴连城道:“张公子,贵师门乃正道大派,你岂能与魔教妖女沆瀣一气。”张元宗坦然道:“千雪是我的红颜知己,吴前辈还请慎言。”吴连城作痛心疾首状,道:“魔教妖女,诡计多端,妖言惑众,不知怎么就蒙蔽了张公子。张公子你千万不可沉迷美色,犯下错事。”
张元宗眸子微冷,道:“难道天山一派的口舌,竟与天山剑法一般凌厉?我劝吴前辈一句,纯钧剑当年被断,是因为犯了刚极易折的忌讳。”吴连城怒色一现,阴冷道:“张公子如此袒护这魔教妖女,我不得不怀疑张公子龙门弟子的身份,或者龙门业已同魔教暗中勾结。”
张元宗神色一凝,右掌轻轻一按,几道剑气倏然而出,当真惊神泣鬼,吴连城首当其冲,身子僵直一动都不能动,兀自惊恐地睁大双眼,汗出如浆。刹那间,几缕长发飘落,胸前衣袍破裂,眉心处更是一点血红,吴连城只觉自己刚从地狱走了一遭,一阵后怕,四肢虚脱瘫软,再也不敢言语。
张元宗望着他,微笑道:“吴前辈不是怀疑在下的身份么,我现在已经拿出了证据。我们本想妥善地处理此事,却未想总有人咄咄逼人。若我再听到‘魔教妖女’四字,或者辱没我师门之言,下次我的眼神可不会再如此不济。”
众人心中俱是一凛,江湖强者为尊,以张元宗这般的高手,的确是没必要低声下气。左仲秋忙满脸堆笑,道:“吴师兄他生性直率,说话难免鲁莽,还请张公子大人大量。”五大派的前辈向一年轻人告罪,也算少见。
妙真冷叱道:“张公子,好大的威风!”峨眉道姑虽然冷厉刻薄,但是张元宗却并不厌恶,叹道:“情之所至罢了。”妙真眸子一抬,道:“张公子方言刚极易折,贫道也送你一言,情深不寿。”张元宗微微一怔,颔首道:“受教。”
接着,他颇具玩味地扫视诸人,道:“这些信笺不知在下可否一观?”几人脸上露出一丝不自在的神色,道明巫千雪的身份仅需寥寥几句,可信笺的内容明显并不少。他们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其它,只看到他们想要的内容,不得不承认就算是正道武林的代表五大派也不免心生龃龉。
见几人都不言语,云峥遂取出一封交由张元宗。张元宗细细看了,渐渐面露笑意,缓缓道:“老太君果然年高德劭,诚不欺人。”周遭群雄闻言皆不由心生好奇那信中到底写了什么,竟让他如是言道。
月华之中,云家夜宴,近千人无不是江湖杰出之辈,他们注视着,警戒着,准备着,心中下定决心,只待五大派振臂一呼,他们自会义无反顾地将魔教妖女斩于剑下,就算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然而,场中的局势并非想象中的正邪势不两立,生死相见。
张元宗顾盼神飞,挥了挥手中的信笺,朗声道:“以云家的势力,查清一个人的身份与来历自不是难事,以老太君的身份,自然也不屑于诬陷欺瞒,所以信中所言句句属实。”众人皆不明白他到底要作何,不免一头雾水。
张元宗回看巫千雪一眼,面露淡淡的忧伤,缓缓道:“信中言道,千雪也是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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