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魔般的声音,在聚灵洞中久久不绝,阴阳双蛊的交锋殃及了灵蛊的队伍,横冲直撞一通之后,开始崩溃。即时,骚乱不堪的队伍中,陡然射出几道金色的身影,赫然是无坚不摧的金线蛊。它们因为吞灵之音的倾轧,导致神志不清,无心无畏,跃进了阴蛊的威慑领域。
此时此刻,陈清玄沉心驭使阴蛊对抗阳蛊,花未眠沉睡在小蟠龙的身畔,金线蛊带着杀机霎然而至。张元宗回瞥了一眼容颜沉静的花未眠,然后毅然踏出几步,以孑然一身挡在两人的面前。
他手捏剑指,于胸前交错,袖底剑气苍茫孤绝,横扫而出,顿时将金线蛊斩杀在地。转瞬间,半空与石地上又有灵蛊神智错乱,懵懵懂懂向三人袭来。若不是陈清玄驱策阴蛊抵挡,只怕他们早已被满洞的灵蛊湮灭。
张元宗心知此刻决不能心慈手软,出手之间,剑气如龙,惊动日月,将越界而出的灵蛊全部斩杀在安全范围之外,其中陨落的依稀可见烛阴蛊、鬼蜥蛊等识得的灵蛊。对于这些善于在纤毫处争锋的灵蛊,近身是极其危险而致命的,他心知肚明,唯有肆意挥洒龙门剑气。
渐渐,有越来越多的灵蛊打破僵持,一半四散流窜,另一半竟全都攻向了外来者。毒瘴横行,嘶鸣凶厉,可怕的灵蛊凶性大发,杀气腾腾,好在三人事先服下了九珍黄玉丸,非蛊中奇毒不能伤。张元宗一袭青衣,化为峥嵘峻峰,稳如山岳,紧紧护住身后的两人。
就在此时,白玉石台之上的阳蛊产生了诡异的变化,浑身的洁白逐渐被灰色替代。那一抹灰间于黑白,好似鸿蒙之初的混沌,此时的阳蛊似乎已称不上纯粹的阳蛊,它的这种变化喻示着某种惊人的脱变。
灵蛊们顿时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竟众志成城起来,浩浩荡荡涌向三人。陈清玄浑身一震,乍然急喝道:“快退!”张元宗的身体里猛然爆发出波澜壮阔一般的剑气,趁灵蛊的队伍一滞之时,转身抱起花未眠同陈清玄一道冲进了甬道入口,小蟠龙紧随其后。
三人一蟒如疾风闪电沿着原路飞掠,身后的杀意逐渐淡去,灵蛊们并没有穷追不舍,想必它们距离阳蛊越远,受其的驱策就越小,而阴蛊对它们的压制就能奏效。三人冲出洞口,马不停蹄疾行三四里,择了一处清泉方才停歇。
张元宗为花未眠解了秘术,佳人幽幽醒转过来,知晓前因后果之后,不由轻叹灵蛊之奇诡。聚灵洞灵蛊之多,同苗人灵蛊之少形成强烈的反差,稍稍想来便通晓个中缘由,又有哪位苗人入聚灵洞而能全身而退,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陈清玄独坐一旁,扪心思索,不见阴蛊的身影,想必隐匿在他身上。四野苍翠,鸟语花香,生机盎然之下又潜伏着多少危险?聚灵洞中,灵蛊遍地,沾之即亡,触之必死,如此之多的灵蛊,谁又能一举挡住所有?
半晌之后,陈清玄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难得落寞道:“阳蛊当真志比天高,竟欲以一己之身蜕变为完整的吞灵蛊。”方才张元宗应付灵蛊袭击,未曾注意到阳蛊最后的变化,但是陈清玄一门心思都在阳蛊的身上,当然眼见了它的惊人变化。
两人闻言悚然一惊,他们虽对苗疆之蛊知之不多,但初见阴阳双蛊的形与容,也认同阴阳合一方为吞灵的事实。陈清玄又叹道:“本以为阴阳双蛊达到力量的平衡,我就能做一回渔翁,未曾想阳蛊成长至斯。”
阴阳双蛊若不合璧,又如何能够救治张水衣,张元宗心中沉重,默然片刻道:“如果我捉住阳蛊,带出聚灵洞,再想办法让它们融合如何?”花未眠闻言玉容陡变,失声道:“万万不可,这太危险了!”
陈清玄紧盯着眼前的男子,似乎要看透他的本心,这个人竟有这份能耐?罗生谷一战,他虽不敌张元宗,但也相差不远,难道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显露真正的实力?这个念头在心中始一浮现,他没来由生出了一丝恐惧。
张元宗佯装未见陈清玄几若难辨的情绪变化,淡笑道:“水衣魔性未除,我可不敢莽撞行事。我既然提出了这个计划,自有一定的把握。”花未眠心知面前之人从来都是胸有成竹,何尝有过纰漏,可是依旧忧心难解。
陈清玄黯然摇头道:“此法不成。即使你捉住阳蛊,却不能隔绝它对灵蛊的控制,届时灵蛊必会蜂拥而随,誓不罢休。再则,阳蛊的力量比阴蛊强上一分,阴阳失衡,根本就融合不了,到时不过是阳盛阴衰的结果。”
张元宗一时哑然,习武之人何尝不是这样,他们本源就是修阴或修阳,几乎无人共修阴阳。因为稍有不慎阴阳失衡,就会经脉逆转,走火入魔。这世上也唯有太一教长老阴阳鬼一人初窥门径,这其中的艰险是外人所不能想象的。
清泉叮咚之畔,三人陷入沉默之中,愁云飘荡。忽然有若有若无的人声从远处传来,三人心中微惊,抬头两两相望,不知何人竟也来到了苗族禁地万蛊山。人声渐渐越来越近,山体转角处蓦然出现两道白色的身影。
青年男子丰姿俊朗,浑身散发着清冽沉郁之气,赫然与张元宗的君子之交莫忆,也就是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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