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决因才看向了云片,道:“法宝我们没有,但是值钱的东西却有一两样。”
说完这个,他忽然把自己腰带上的一枚玉石给掰了下来。
“这是我一位长辈送我的礼物,如今我送给你,这东西应该够贵重了吧?”
在众人之中他地位最高,也穿得最为素朴,那玉石几乎是他身上唯一的装饰。如今硬生生地掰了下来,众位师兄弟的脸都有些垮了下来,就连一向随意自在的决徽也有些不解地看向他的师兄。
云片接过以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挠了挠脑袋,道:“他今日和我说,他们在天都山没有发现什么,所以会去五陵山的云枫林中再找找。”
他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把秘密行程都说了出来,好似一点也不在乎被阿峥因此痛扁一顿。
决因和和气气地笑道:“那就多谢了。”
云片这便化作狐狸,爬上了屋檐,飞一般地快了。
决徽见他走了,忍不住上前问道:“师兄何必费心收买他,威胁他不就行了吗?”
决因叹道:“这狐狸便是吃软不吃硬的典型,如果强行逼他说出什么,只怕他不会说真话。而且强行逼供也不是我们修道中人该做的事。”
他说得大义凛然,说得让人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决徽也只能暗自佩服。这位师兄虽看似和气老实,但是该做的不该做他都清清楚楚,绝不会越过那条线。
“不过师兄之前为何看向我?我还以为你是想让我……”
决因却语重心长道:“我怎能让师弟一再破费呢?你是我师弟,又不是我的钱袋。我看向你,是希望你不要轻举妄动。”
——尤其是不要掏出什么贵重的东西。
决徽却道:“即便如此,师兄也未免太过老实了吧?何必用长辈的礼物呢?”
决因笑道:“就是用长辈的礼物才能感动他,让他说出真话。”
决徽叹道:“师兄不愧是师兄。不过你的长辈不会介意吗?”
“哦,他因为高价贩卖做旧的伪玉而被关进大牢了,所以我想他肯定是不会介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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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片找到阿峥的时候,阿峥刚刚和秦舒笑说完话走了出来。
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云片只知道阿峥的心情似乎不错。
而他看到阿峥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托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完了。”
阿峥笑道:“你已经故意把我们的行踪透露给他们了?”
云片点了点头,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只要去镇上转一圈,他们就一定会来找我?”
阿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因为他们不能掌握我,不能掌握你哥,但却可以掌握你。”
而有时候掌握了小妖怪,就能离掌握大妖怪更进一步。
云片知道这是实话,但还是咬了咬牙,道:“你为何要他们知道你们接下来的行踪?五陵山可不是天都山这样的小精怪聚集之所,那里藏龙卧虎的,再去一堆拖你们后腿的,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阿峥抬眼看了一下身后的房间,常人看不到里面的人,但是他却可以感觉到房里那人的呼吸和脚步声,那么近,那么远,渺茫而不可捉摸,好似永远都无法预测出他下一步的动作。
“因为秦舒笑会和我一起去,所以我希望玄清山的人也能一起去,只有他们去了,我才能试出这个死无赖到底是谁。”
他顿了顿,眼里掠过雪亮如刀刃的锋芒。
“不,应该是试出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15章 质问
虽然在天都山并没有得到太多的线索,但是对于接下来的行程阿峥还是信心满满。
但是他的信心似乎并不能使秦舒笑的坏心情得以回暖。从昨天谈话开始,他就一直绷着个臭脸,好像有谁揍了他一顿似的。
他昨天问了秦舒笑那副画的事,而秦舒笑则坦言说那是他先祖的画像。
至于清涵为何会得到那幅画,而且吹牛说那画是他画的,他也不知道。
反正他是一问三不知,阿峥也就暂且不去追究了。
秦舒笑也没问他臭狐狸当初让他做的事是什么,他也不好意思对对方追根究底地问。
其实两个人之间都有些秘密,也就是都有些余地。
阿峥只觉得他渐渐喜欢上那种探索对方身份的过程,那感觉就像是慢慢地寻找野兽们藏匿的地点,然后再一举扑杀,那爽快的滋味简直让他着迷。
原本他已经适应了与清涵在一起的生活,可现在却要慢慢开始适应和这个人一起探险的历程了。不得不说,这是个极具挑战性的过程,也可能会是个很有趣的过程,有趣到几乎要让他放声一唱。
就如同当初观察清涵一样,他也开始仔仔细细观察起对方来,并且发现了不少细节。
秦舒笑睡觉的时候像是头死猪,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任掐任踢,但是当他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是会算总账的,这一点他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并且不打算再去体会一次。
除此以外,他喜欢在用过晚饭之后跑去无人的地方练剑和修行法术,而当他发现阿峥在背后跟踪的时候,面部表情会有些许变化,具体表现是朝着天空翻白眼。
他也喜欢逛铁铺和珍宝阁,有的时候会默默地站上许久,眼巴巴地看着里面的东西,然后掏出自己的钱袋看看,仿佛看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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