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被拖出去后就被吴妈妈扫了两个耳光,然后被罚跪在院子里,事情再请奏了秦氏和老夫人。
内院偷窃是大罪,秦氏和老夫人听了都大怒,当下就把半夏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除籍赶出了汝阳王府。
紫苏很高兴,以为没了半夏,荼蘼院里她就是大丫鬟了,没想到二小姐转眼就跟秦氏说想再要个丫头过来伺候。
因为出了半夏这样行窃的人,李思初说想要自己挑丫头,恰好前段日子庄子上送来了一批新人,李思初便自己挑了一个过来荼蘼院。
新挑的丫头叫君兰,十五六岁,鹅蛋脸,眼睛亮亮的,清秀而伶俐,看着就很会做事。
李思初很满意,更重要的是这丫头够新,容易调教为自己人。
君兰进了荼蘼院后,李思初就按照计划将她提为了自己的大丫鬟,死死压制了紫苏,紫苏再度气闷。
很多时候,连吴妈妈都要次于君兰。
这叫吴妈妈也很不爽,暗地里没少为难君兰。
这日一大早,君兰照例去大厨房领早饭,李思初是由紫苏叫起床的。
紫苏一心想稳固自己在荼蘼院的地位,所以很是讨好李思初。
“奴婢伺候小姐更衣吧。”
“君兰呢?”
自打她提携了君兰,她的饮食起居都交给了君兰打理。
“君兰去厨房领早饭了。”
紫苏面露笑意,一边伺候李思初穿上袄子,一边询问今儿个用什么头饰。
吴妈妈过来收拾床铺,面上神色悻悻。
李思初觉得不对劲,“君兰去领吃的怎么这会儿还不来?”
“不晓得呢,许是今儿个厨房慢了些吧。”
直到李思初洗完脸梳完头,君兰还没回。
李思初正奇怪,突然见一个小丫头匆匆忙忙跑进来,“二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厨房里打起来了。”
“什么?”
“知画、君兰、宝鹃在厨房里打起来了,二小姐您快去看看吧。”
李思初蹙眉,君兰怎么会和人打起来?君兰这几天在她身边伺候着,她了解她的为人,颇沉稳的一个人,性子也温和,不是个会挑事的人。
当下赶到大厨房,厨房里外聚集了好些丫头婆子,无不看笑话的。
而所谓的打架,压根是君兰单方面被揍。
君兰倒在地上,身上大半湿透了,还被泼了些油腻的汤水。
其中一个丫鬟还在君兰身上下手脚,边上还立着指挥她的三小姐李锦春。
大小姐李雪初没在,她的丫头知画似乎在劝打人的丫鬟宝鹃,宝鹃没听,狠狠给了君兰两脚。
李锦意在一边脆生生道:“你现在晓得了,一个丫头罢了,还敢跟我抢如意汤。”
李思初难以相信,自己这个活泼可爱的三妹妹居然有这么狠的心肠,对一个下人下这么重的手。
“三妹。”她在人群外遥遥一唤。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
李锦春回头,瞧见二姐来了,非但不收敛,还娇声道:“二姐,你的丫头好生不知廉耻,竟敢跟我抢吃的。”
宝鹃终于收手,君兰蜷缩在地,不住咳嗽,意识也开始模糊。
从被二小姐挑进来做内院丫头的那一刻起,她就尽心尽力伺候好二小姐的饮食起居,把二小姐看重自己当做恩德,院子里偶尔有紫苏为难她,她不想叫二小姐为难,所以也就一笑置之忍了下来。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别的主子针对。
今儿一早按例来大厨房拿早饭,二小姐喜欢配汤用膳,正好厨房做了如意汤,她便拿了一碗,这时候三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宝鹃走过来抢走了她手里的汤。
君兰见了便去拿其他的,没料手一伸,宝鹃就先一步抢走了,如此几次下来,她问:“宝鹃姐你这是做什么?”
她是新来的,见了像知画宝鹃这样的大丫头,都要称呼一声姐儿。
“你还问我做什么,你抢我家小姐的汤。”宝鹃突然横眉冷对。
君兰一时没反应过来,正待辩解,宝鹃忽然甩手就是一巴掌,口里骂道:“你怎么能因为你是二小姐身边的人就对三小姐口出狂言?”
这时候,君兰才明白过来,宝鹃在故意找茬。
碍着不想给二小姐惹事,君兰忍了这一巴掌,没想到宝鹃揪着她不放,然后被几个从外进来的丫头们一块揍了。
知画是后面来的,在劝架,但言语间也偷偷给了君兰好几脚。
君兰被打得鼻青脸肿,心里却愈加清明,大小姐和三小姐在联手对付她。
周遭没有人出来救她,她被打得浑身疼痛的时候甚至以为自己要死了。
隐约间,却听到了二小姐的声音,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愤:“不过一碗汤,三妹就对一个丫头下这么重的手,平日里祖母没教你规矩吗?”
“二姐这是拿祖母在压我呢?”李锦春笑嘻嘻,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不过就是一个丫鬟,死了也不足惜,二姐那么生气干嘛?”
是啊,不过一个丫鬟,丫鬟的命一向不值钱。
君兰苦笑,二小姐虽然平日里对她好,可这功夫真的会救她吗?
李思初果然沉默了一会儿。
李锦春讽刺一笑,“看吧,就是一个刚进府的丫头,还想跟我抢东西!”
李思初也笑了一下,突然面色平静地问:“她求过饶吗?”
“什么?”李锦春翘起嘴角,“求饶才好玩呢,可她死活不开口,其实啊,二姐,只要这丫头一句话,我就可以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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