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声绝、人影斜,当一曲终结,漫天红雾笼罩著所有的人,聂徵狐也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粉红色的光幕,然後悚然一惊,身体已经被一个炽烈如火的怀抱禁锢住。
“嘘,小狐,你今天玩够了呢,我们该回去用膳了!”郗玉冢近乎蛊惑的声音在聂徵狐耳边回荡著,散发出某种致命的诱情味道。
“放屁!想要我?下辈子也不可能!”聂徵狐即使已经觉得四肢无力,依旧无畏咒骂。
“小狐,你要乖一点!万世福劫加上霜儿体内的毒再加上这漫天‘樱色’,混杂起来便是我也无能为力,可是这毒绝不会伤害你须臾,只是让你在二十四时辰内无法运作内息,小狐,臣服於我吧,世间种种,我愿与你一人分享!”郗玉冢俯身,重重的吮吻住聂徵狐的唇,勾勒著他不良於室的舌尖,却被重重的咬了一口,血腥的味道,霎时充斥著两个人唇舌之间。
“愿与我一人分享?娇妻幼子在旁观看?你这个混蛋,倒是想得很美哦!”聂徵狐嗤笑,他盯著两人身边那抹在红雾中的窈窕身影,挑拨道。
“你不高兴,我便让他们全部消失,小狐,你可知我只为你一人,愿意付出全部……”郗玉冢低眉哀求,哪里还有什麽黑道枭雄的气派睥睨。
“好啊,你现在就杀了她!”聂徵狐立即接话道,他看惯这些欲生欲死的把戏,根本没有丝毫兴致。
“只要你高兴……”郗玉冢阴测测的盯著自己的发妻白烟卿,她稍带轻愁,眼底一抹绝望和期许交织,不知如何。
“夫君大人,妾身……”
“……”郗玉冢甚至没有正眼瞥她,挥袖一阵凌厉的掌风,他的天凰断脉诀炼至九层功力,只差一层便突破圆满,这一记掌风看似轻描淡写,少说也蕴藏了七分功力,白烟卿一介女流,又是刚刚施展过伏魔箫,哪里能敌,此刻她妩媚的容颜上,竟然流露出一抹视死的凄绝。
“不要!城主……”转瞬之间,一个人赫然挡在白烟卿面前,全然替他挨下那一掌,一切皆在电光火石之间。
“大哥!不要……”白烟卿眼睁睁的看著兄长白晏臣挡在自己身前,此刻吐血不已,面色惨白,奄奄一息,花容乱颤,心痛难当,忙不迭扶住兄长,单手将内力输入他体内,试图帮他止住
“小狐,你竟敢食言!”於此同时,郗玉冢眼睁睁看著两根形貌诡谲的长针扎在自己胸前乳突处,锥心疼痛让他硬是憋回了三分内息,挫伤血脉。
“敢小觑我的炼魄九针,你倒是不怕死!”聂徵狐冷哼一声,身形迅速後撤,转眼便消逝在红雾当中。
郗玉冢宛如受伤猛兽般,纵身朝聂徵狐声音消散的方向追去,一阵剑影袭来,竟是硬生生阻住他的步伐,郗玉冢恼怒异常,出手丝毫不留情,掌风砍过,那人一阵闷哼吐血,斜斜的倒在地上,红雾渐渐散去,郗玉冢阴鸷的盯著倒地不起的释夜,“看来你的主人不要你了。”
“哼!”释夜自知受伤匪浅,索性不再理睬他。
“缁雅!”郗玉冢冷冷命令,“把人给我关起来,严密看守!”
“是!城主!”沈缁雅指派两个部下压著释夜。
“重镰、少舫!你两殿中人全面封锁僵命城,给我一寸一寸的翻找,天黑之前,若是找不到寻魔医,你们小心自己的脑袋!”郗玉冢无视枉顾白烟卿兄妹和同样毒伤未愈的彤於霜,几下起落便失去行踪。
空气中唯独淡淡的烟雾,杳无痕迹。
“夫人,我们先走吧!”沈缁雅从白烟卿手中接过白晏臣,看他面色惨白,摇头苦笑。
“缁雅,不要唤我夫人了,我哪里还配做僵命城的夫人!”白烟卿哀婉道来,过尽千帆,皆无恩怨。
“保重身体要紧,夫人!”沈缁雅此刻无言以对,他和肃杀如穆少舫相视,要从偌大僵命城找出寻魔医,实在是一件苦差事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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