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幽这才放过他,替两人把过脉,写了方子让下人去煎药,又逼着两人喝了一大碗热水,才拖根凳子坐在床前,道明他今日来的第二个目的。
“我把你们的事跟老爷夫人说了,老爷同意了,夫人也高兴,日子就定在下月初八。”
“初、初八!”
沈无虞眼睛瞪得滚圆,“今日已经三十了,这么急?”
段明幽扫一眼他身后神色不明的苏挽之,凑过去咬沈无虞的耳朵,“小爹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说动这书呆子,你要不趁早和他成了亲,万一他反悔,我可当真没辙了。”
说完,无奈地摊开手,表示苏挽之的确很难料理。
沈无虞小麦色的面孔上无端飘起一层绯红,囫囵道,“那……一切就凭小爹做主罢。”
“嗯。”段明幽满意地点头,又道,“夫人的意思是府里难得有喜事,虽是纳妾,也不能委屈了挽之,要办得热热闹闹的。”
“嗯、嗯!”沈无虞赞同极了,“这可是我第一次成亲,当然越热闹越好!”
“什么第一次第二次的,难不成少爷还没吃到碗里的,就在想锅里的了?”段明幽调侃道。
“小爹!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无虞怕苏挽之误会自己fēng_liú成性,急得跳脚。他真的只是想表示自己很看重这次娶亲而已。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段明幽将他按回去坐好,嘱咐道,“这几日你们两个好生休养,带着病成亲可不好,其他的事就交由我负责。”
沈无虞乐得清闲,自然喜滋滋地点头,苏挽之却脸色凝重,握着被子的手紧了又紧,条条青筋毕现。
第二日,段明幽在书房整理宴客名单,就有下人来报,苏少爷求见。
段明幽似乎早有预料,命人将苏挽之带到花厅,随后整理了桌上的书册就跟过去。
苏挽之依旧穿着以前的衣服,样式素净而不寡淡,料子虽旧却算不上差,一眼望去,的确是风度翩翩的读书人模样。
苏挽之敛着眉,抬眼瞧见段明幽朝他走来,站起身问了好,才又和他面对面坐下。
段明幽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顷刻水雾氤氲,茶香四溢。
“挽之寻我有事?”
苏挽之不习惯这般亲密的称呼,不自在地道,“段二爷还是直呼我的名字罢。”
“那苏逸,你找我有事?”
段明幽从善如流地改口。
“我……”苏挽之挣扎几下,开口道,“虽说我答应与沈少爷……成亲,却不想太过招摇,希望段二爷能体谅一二,将亲事一切从简。”
段明幽不由笑了,果真是酸腐书生,捆着绑着不都一样?就算半夜脑袋上罩个麻袋摸进门来,还不是嫁人为妾?他当年嫁进相府的时候,可是欢喜得很,恨不能昭告天下,摆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席。怎得这苏逸如此不爽利?
面上还要摆出商量的诚意,“不知你作何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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