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九皇子很是平常的摸了摸书玙的额头,似乎是要探一探他有没有发烧,修长有力的手指顺势轻轻的划过书玙的脸颊。
书玙微微垂眸,清澈的淡琥珀色眼睛里还带着些许的水色。
意识到他想要起来,九皇子自然而然的放开了抱着书玙的双手,然后,在书玙尚未反应过来时,直接坐起身来,然后伸手一把将书玙拉起来,两个人的身体挨在一起,仿佛一个人在紧紧的依靠在另一个人的怀里一般。
书玙没有说话,没有回答刚刚九皇子的问话,也没有问九皇子,他为什么会睡在这里的问题。九皇子眼神深邃,却也没有说些什么。
两个人之间陷入了一种极为微妙的沉默。
半响,打破了这份沉默的,竟然是屋子外面传来的轻微而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是昨天那个侍女的声音,声音清晰快速,却并没有带上一丝的匆忙慌乱,“德妃娘娘使青萍姑姑来了府上。”
听到德妃和青萍的名字,书玙面上露出几丝惊讶的神色,微微一怔。
九皇子却是面容沉静,沉声说道:“我去换身衣服,稍后过去。”
那个侍女自然明白九皇子的心思,微微应了声,便又悄然离去了,片刻之后,那个侍女轻轻的推开门,低眉顺眼的样子,一下也不往床上那边看,只是取来了九皇子平日在府中所穿的衣物,也没说要侍候九皇子穿衣什么的,低着头将衣物放好后,便径自的退下了。
书玙此时还是坐在床上的样子,厚厚的被子只盖到腰部,上身只着白色里衣,一觉睡醒后,衣服已经变得有些皱皱巴巴的,松散的领子大开,隐隐约约的露出暧昧的青紫色吻痕和齿痕下,一大片锁骨处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肤色。
九皇子看着书玙微微垂眸,也意识不到空气里的凉意,仿佛又在走神的样子,微微皱眉,踩上鞋子后,直接伸手将被子从书玙的手臂下扯开,然后,就像包粽子一样,严严实实的用厚厚的被子将坐在床上的书玙整个围住包在里面,只露出那张微微染上惊讶的漂亮脸庞和几缕散乱的黑色长发。
书玙平日里束发总有些手上发松,虽然也梳理得整整齐齐,但是,他却习惯了只用一根简陋的木簪固定,差不多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之后,簪子掉落,没有再行整理的头发自然也就略显凌乱的散着。
九皇子伸手抚了把从书玙耳边划落的发丝,触手柔顺丝滑,他微微俯下身子,凑上前去在书玙的耳畔低声说道:“等下我会唤人取来你的衣服,现在先等一会儿。”
说完,九皇子站直身子,仿佛感觉不出冬日清晨,刚刚从被子里钻出来时空气里聚集的冷意,一派从容的脱去里衣,露出结实的上身,然后拿起刚刚侍女送进来的衣物换好。
书玙看着九皇子换衣时露出的光裸的背脊,眼尖的发现他的左侧后肋下面,还有几道清晰的抓痕,那几抓痕此时已经有些浅浅的结痂了,却仍旧是红彤彤的一片还凸出来一点——显然,刚刚被抓伤的时候,少不了破了皮甚至还见了血。
书玙就算不想,也知道身体那个位置的伤痕是怎么来的,尤其又是几条明显的抓痕,想起那夜的情景,书玙的脸色微微泛白,太过剧烈的疼痛和之后的麻木,让他的记忆都有些混乱了,甚至于有些分不清真实和梦境。只是,自己左臂脱臼,右手臂却无事这一点,却在不断的提醒着书玙,九皇子左后肋处的那几条长长的抓痕是怎么来的……
不过是些微的困窘之后,书玙很快恢复了平静,他低垂着头,有些咬着嘴唇的暗暗心想,不过才几条抓痕而已,就算出了血,伤口虽然有些长,但是却并不怎么深,没准伤好了之后,连条疤都不会留下,为这种小事耿耿于怀,简直是太可笑了……
偏偏书玙不知道的是,九皇子杨靖泽恰好就是轻微的疤痕体质,只是九皇子从小养尊处优,身边从来一大群人服侍照看着,从来没有机会受伤所以不曾在身上留下痕迹而已……
最终,九皇子左后肋上那几道都已经见了血的细长抓痕,因为伤处特殊而没有专门的请御医诊治,竟然就真的留下了很是清晰的痕迹,数年过去都没有消掉。每每被书玙看到,回想起最初那一夜的情景,都忍不住咬白了嘴唇……
就算是不小心咬在九皇子杨靖泽结实的肩膀上的一个牙印,竟然都能留下许久不退的疤痕——而书玙因为发现了这些,以至于在什么时候,只要意识还清醒,就不敢用明明已经修剪的够短够圆润指甲碰到九皇子的皮肤,更不敢随便张嘴咬人,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
虽说九皇子派人给卓府送了信,说书玙前天夜里染了风寒病倒了,怕他在回府的路上再一折腾病的更严重,索性便将书玙留在了自己那里照顾,九皇子的府上自然有御医诊治,等过几天书玙的病好些了再送他回家。
可是,毕竟是除夕佳节,又紧跟着上元节,便是朝中大臣也都暂且放下朝中事务,有了一个不算短的假期,除了一家人的团员宴外,还要整日在家中忙着准备走亲探望的礼物等。在这种时候,“生病”的书玙因病不能回家,显然是一件有违常理的事情……
只是,九皇子都差人送了话去,眼看着赵太尉向九皇子和德妃一系示好,自己的计划同样被打乱的卓尚书总不能忤了九皇子的一番心意,身为朝中大员,朝中势力碾轧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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