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端顾挠起双手,只差没大笑三声,青番地宣布,「哼,难道你送朋友生辰贺礼,会叫他自己去挑吗?」
祁澜听罢,一阵气抖,只差没扑上去把这无赖当场咬死。
燕端顾拿起其中一张来端详,祁澜就一手压下,「这张不行、不行!你听我说,这张我很有信心长流会喜欢的……」
拿起另一张了,他又赶紧大叫,「这张也不行!这张是真的不可以!这把刀太精巧,打造出来要很多时间,你相信我,是绝对赶不及生辰的……」
这张不行、那张也不行。他拿起任何一张,祁澜都有长篇大论的道理去阻止他。
燕端顾无奈地两指按额,招招手要祁澜挨近他一点,然後,一拳就敲在他头上,打得他哎哎痛叫,「你知道我是谁吗?」
「酒友。」祁澜倒也爽快,连想都不用想就答了。
酒友!?燕端顾额角爆出青根,又一记狠狠敲在他头上,打得他泪花乱转,「你知道我官阶比你大多少吗?」
「皇军……」
不就是皇军嘛!要算起官阶起来,搞不好他当剑师的,比普通皇军还要大。
「我是皇军将领,史上最衰的位置!」
认识祁澜的日子说短不短,他竟然还不知道他是皇军将领!真有他的!
燕端顾握著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拉前,直至鼻尖相碰,轻声慢说,「这职位唯一的好处就是,官阶比你高至少一亿阶,我说什麽你得做什麽,你说好玩不?」
祁澜怔怔看著他,大眼瞪小眼了良久,才终於消化了他的话,从喉头溢出一声悲鸣,「呜……」
看他是彻底体会到现实的残酷了,燕端顾松开他,「我已经很仁慈了,嚣狄混蛋耍的是双剑,我故意挑了刀。」
你这算仁慈,世上再也找不到邪恶的人了!
「你又懂什麽!?刀是用来贿赂紫未,好让他替我制造机会的!」
燕端顾听罢目瞪口呆,静了一会,然後一手抹脸,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弯了腰,「有你的,祁剑师!哈哈哈……」
他说这个祁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绘千把万把剑全为了嚣狄长流,其他人都不可以叫他打。
绘刀,更有他的,要用来贿赂嚣狄长流的左右手滕紫未,哈哈,都给他说尽了,那以後找他打刀剑的人只可以打菜刀是不?
「这张!」燕端顾坐於桌上,以指尖挑起图纸,「以这刀的比例缩小五倍,在刀身这儿烫个字。」
「你这不是叫我打匕首!」祁澜气鼓鼓的,把图纸抢回怀中,「这把刀太精致,要缩小来打难极了,你还要烫字,还不如……」
「就是难打才叫你打,不然我找阿猫阿狗去打就好了。」
如果他眼前这人不是宫中第一铸剑师,他就绝不会去玩抓鬼!
话未说完,燕端顾已一手揪起他的衣领,踹开大门,然後把他抛出去!
一切谈妥可以送客,管他之後去找嚣狄长流,然後又被嘲个体无完肤。
不理祁澜摔痛屁股、在雪雪呼痛,燕端顾把他的东西包一包就掷回给他,附送一个无敌邪恶却又好看至极的笑容。
意外地获得自由,祁澜一手抄起韬虹剑,也不管燕端顾想吩咐些什麽,转身就跑,「後会有期,小顾!」
小顾顶多就是把他困起来抢图纸,也不是把他困在剑场要他打刀剑,现在他说怎样也拖他一年半载!老友的生辰贺礼?哼,可有得等了!
「别想给我逃啊,你知道我耐性不是很好。」燕端顾悠悠閒閒地踏前几步,对著他逃命似的背影道。「不然後会之期,就是我亲自去拆你的剑场。」
逃难中的祁澜猛地停下,站在原地半刻钟之久,完全体会到欲哭无泪,想打又技不如人的感受。
燕端顾双手摆於脑後,还吹著口哨,慢条斯理地步回城墙之上。
***
「混蛋!」
祁澜重重的大踏步,馀怒未消。
韬虹知道他的性格说风是雨,这刻的不快,待见著嚣狄长流时就会烟消云散了,根本不需安慰他些什麽。「你欠小顾的酒钱,够你打几把剑去偿了。」
老实说,要当祁澜的酒友不易,这家伙明是酒量不好,却三天两头地拉人去酒馆陪他喝酒。
喝不过几轮,他烂醉如泥了,没一趟不是要人来抬他回家。他倒好胆的,身无分文也好胆去骗酒喝,燕端顾没把他丢下沟渠也算仁慈了。
认识了数月,祁澜还没搞清了他是皇军老大,倒是燕端顾早已听闻过他的疯颠事迹也没有疏远他。
这趟找他来打刀,不只是为朋友的生辰贺礼,更是为了祁澜的铸剑师之名著想。
祁澜自十年前打出夏与语冰双生名剑,获得名匠之名衣锦还乡後,近十年来刀剑打了不少,虽是质形上乘,却都不是什麽用心之作。
美其名为第一铸剑师,宫中人都知道他的难搞,自然不去找他铸剑,管他的刀剑铸出来懂飞天也好,拥有他作品之人是少之又少。他除了日夜设计图纸去博得嚣狄长流青睬,失望後晚晚借酒消愁外,就只乐於打菜刀、工刀给剑场附近相熟的叔婶伯父。
只怕他再铸不出别出心裁之作,赢得几回名声,不久就连第一铸剑师之名也保不住了。
他那张大刀的图纸再按比例缩小五倍来打,如此极需心思技术的铸作,不赢得别人赞叹也难。
燕端顾这般护他的心思,韬虹即使不明点、祁澜自然是懂的。
不然依燕端顾的强迫法,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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