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怎么见了本门印记是这个反应?”一抹邪妄的声音凉凉的响起,嘲讽之意溢于言表,暗紫色身形一闪,突兀地出现在房间内,轻纱覆面,一双狭长美目迸出清冷诡异的微芒。
宋晴容注视着大开着的窗子,眼眸转黯,抿唇道,“你怎么会来?”
掩月深深看了她一眼,续而勾唇溢出一声轻笑,声音淡淡道,“自然是为了买卖,袭月莫不是以为我是为了你么?”
“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接着续上一句,目光一冷,眼里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宋晴容抚上茶杯的手一顿,倏地捏紧,面上一阵青白交加,不怒反笑道,“实在是太久没有见到姐姐接买卖了,还以为上回出了错,义父不会……呵呵,看我嘴笨的,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姐姐可别生气。”
“你……”掩月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反被将了一军,面色委实难看。正无话间,蓦地瞥见了桌上搁着的汤药,眯起了眼眸笑道,“瞧我这记性,义父出门时让我带上解药,又说你这儿会派不上用场,果然如他所料啊。”
宋晴容伸手按住了正要起身的掩月,咬牙道,“义父知道了?”
掩月嫌恶地拂开了她的手,掸了掸虚无的尘土,冷冷开口道,“妹妹是义父多年用心栽培的棋子,还未到收盘的时候切不能出了乱子,何况你若真想要叛出血煞宫,即使解了身上的毒,恐怕也未必能受得住血煞令,届时正邪两道都无处容身,妹妹不会那么蠢吧?”
垂于底下的手指紧攥着逶迤长裾,宋晴容微微松了口气,扬起一抹虚浮的笑道,“袭月定然不会辜负义父期望。”
“对了,这是义父让我转交给你的,找个时机让他们服下,今年的武林大会……必然不会有衡山派的出席。”掩月悠然起身,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巧的纸包搁到了桌上,笑意盈盈道,“还有,剑谱要尽快,义父已经没多少耐心了。”
话音落,一阵说话声从院落里传来,暗紫色身形蓦地从窗子跃出,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师姐,你好些了麽?”顾子焉叩了叩门,问道,“要不要一道出去逛逛?”
宋晴容忙得收起了纸包藏在袖下,稳了稳声音答道,“不了,刚喝了药有些犯困,你们去吧,我想睡会儿。”
“哦,那师姐你好好休息。”顾子焉在外头应了一声,颇为无奈地转了身子要离开,却看到季慎停住了脚步,顺着他的视线疑惑着开口道,“师叔,你在看什么?”
院子里一株粗大的槐树挨着宋晴容的屋子,枝叶繁茂,正午的阳光充足,从绿叶间隙中折射出几缕银光,一只雀儿扑腾着掠过,那抹银光一闪即逝。
季慎收回了视线,勾人的狐狸眼闪过一抹精光,伸手摘下落在顾子焉发梢上的叶子,嘴角噙着的浅笑里带了一味宠溺,“让你师姐好好休息,不是还要去拜访嵩山派掌门吗?”
“唔。”顾子焉点头,被季慎带着出了后院。
隔着一堵围墙,院子里外的二人皆是松了口气,掩月捏紧了手中半月形的玉佩纵身离开。而靠着墙壁将方才一幕尽收眼底的宋晴容完全支起了窗子,望着几丈高的树桠,紧抿着唇有了一丝惶惑。
师叔……是看到了麽?
最富盛名的姑苏河整条河道贯穿洛城,犹如一个太极八卦,将洛城分成南北,各有各的繁华与妙处。河畔杨柳依依,微风徐徐,已然带着一丝暖意,顾子焉二人沿着河畔悠然走着,俨然成了河畔另一道风景。
一道整齐划一的喝声响起,顾子焉回眸,发现了街上蓦然多了几路军队,身着重甲,神色肃穆,来往与道路上。顾子焉看得惊奇,出声问道,“怎的还有重兵驻守,武林大会是如此大的阵仗?”
季慎垂眸,亦是惊讶,这显然是朝廷的人马,而朝廷向来不管江湖之事,这么多年来守着最初沿下来的规矩相安无事,如今是……
“或许是夏世子的人,静观其变即可。”季慎神色一凛,低声说道。
临近姑苏河,河面上飘着几艘画舫,不断传来莺声笑语,顾子焉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嵩山派的掌门怎会住在画舫上?“师叔,你不会搞错了吧?”
“信上是这么写的。”季慎取出信件,再次核对过后,找到了刻着嵩山二字的画舫,精致的船头上趴着几名穿着统一服饰的男子,鬼祟地张望着,略带紧张羞射的表情是肿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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