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忙贯注功力于耳之上,侧耳倾听他们在谈些什么。
然而,他却不由得有些失望起来,他们俩之上故作客套地饮酒寒暄,时而方会聊上一两句江湖事,但大都是些什么门派又打败了什么门派之类的废话,关于这次众人聚首之事却是只字不提。
龙倾寒听得有些困顿了,待了恁多天,什么好的消息都未能听出,本指望能从他们口中听出些什么的,却没想还是空欢喜一场。
他不耐地打了个轻轻的呵欠,慵懒地锤了锤肩,便要转身离去。
然而这时,却听几道朗声笑语从客栈门口飘了进来,还未能完全汇入耳眶,却戛然而止了。
龙倾寒疑惑地望去,正见有五个男子立在客栈门口,目光灼灼地望着杜信与陶槐两人,一股浓烈的杀气从那五人身上散发,朝杜信与陶槐两人席卷而去。
龙倾寒好整以暇地撑起了颔,这五个人的服饰较为暗淡与奇特,若他未记错,那几人应是魔道中人。
短短几日里,他已见过不少魔道中人来此,更见过不少正魔之间的打斗了,对此他早已看得麻木,但独独今日的,他却感兴趣起来。
他单手支着脸侧,悠闲地看着下方的人争吵,原是魔道中人厉喝杜信与陶槐路上杀了他们的同伴,现下要来报仇了。
不多时,双方便拔出武器打斗起来。
那五个魔道中人武功倒也不低,竟能同杜信与陶槐两人打成了平手,杜信使的乃是两柄云尾判官神笔,长约八寸,极其短小,对敌时都需得欺身搏命,极为凶险,尤其是那几人使的都是长刀长剑,更显得他动作受到阻滞。
而他身侧的陶槐使的是与他相辅的长兵,蛇形鞭,鞭身上有鳞片,尾上有倒刺,虽是软鞭,但杀起人来却是不输于剑。
可是……
龙倾寒的眉头轻蹙,目光牢牢地放在了陶槐的动作之上,陶槐的鞭法极其稳练,一扫一划之间鞭力沉稳,后劲有余,但龙倾寒总觉得有些古怪,那动作看起来不像是用鞭,反倒是用……
剑!是的,像是用剑,他双眸一凝,若是用鞭者,鞭子甩出的一刹,应是左右划弧,将鞭气平向打击,然而陶槐的动作,却在划弧中多了一个前刺的动作,使得这鞭法不伦不类,既不像扫鞭,又不像前刺,虽然这个动作产生的破绽,很快便被他以精湛的武艺弥补,但龙倾寒的双眼何等的尖锐,一眼便瞧出了他对鞭这武器的不熟悉。
明明是用剑之人,为何要用鞭?复生前他与陶槐接触并不多,是以陶槐的武功他也未曾见过,只听闻他使的是一条蛇形鞭而已,但这般也委实古怪了些,若是非自己所擅长,又为何要隐藏自身的剑法。
龙倾寒的眉头越蹙越紧,而陶槐似是察觉到了龙倾寒的视线,他手里的鞭子一抖,刹那间便化成一条巨蟒朝敌人蜿蜒扑去,大口一张,携着阴狠的鞭气将敌人卷到蛇身之上,只闻一声哀嚎声响,敌人竟被这条蛇生生勒死。
最后一个敌人终于灭尽,陶槐这才利落地甩鞭,抖掉上头的血迹,回鞭入腰间。
这最后的一招,毫无破绽,宛若方才那前刺的多余动作不曾露出过,龙倾寒看得更是诧异,这陶槐全身上下都透着古怪,好几次意外碰着,总觉得陶槐这人,太多神秘,他竟然看不破,而这般难以勘破之人,若为友,则甚佳,若为敌,那则为己身之大不幸也。
随着武器收起的声音响起,一道爽朗的笑声从杜信喉中逸出:“哈哈哈,陶少镖头这手‘吞云吐雾’端的厉害,老夫佩服。”
陶槐脸上立时浮现了三分得意,他会意地拱手,客气道:“方才杜前辈那手‘穿刺’也不赖。”
“哪里哪里,老夫老了,不及陶少镖头了。听闻陶少镖头在江湖上行走多时,为人仗义,武功高绝,深得诸位前辈器重,先前老夫还不服气,是以便在半路邀陶少镖头同行,瞧瞧你可有何本事,如今见着,老夫方知是我目光短浅,小觑陶少镖头了,望陶少镖头原谅则个。”
“杜前辈您也客气了,您重入江湖,论声望在下自是比不上您的,在下不过一个小辈,若有何事,尚需得请教请教您呢。”
“哈哈哈,好说好说。不过,老夫终归是老了,这江湖还是得交给新生血脉方是,依我说,”杜信声音一低,“指不准过几日,待得众掌门会首,召开武林大会后,这盟主之位能落到你的手上。”
龙倾寒本欲离去的脚步忽地一顿,余光射向了杜信。方才眼见他们客套,自己听得无味,便欲归去,岂知意外听到这话,他哪还有离去之心。
杜信的声音虽低,但他内功甚高,自是皆听之入耳,只是没想到,杜信会吹捧陶槐。
而另一边,陶槐听得后,也是得意地笑了笑,同样哑低了声音道:“依杜前辈您的声望与武功,当是您做方是。”
杜信双眼怵地一亮,但嘴里头却是客气地道:“哪里哪里。”虽说得如此谦虚,但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龙倾寒的双拳已经紧紧地攥了起来,眸里骤起了汹涌,这两人宛若无人一般地谈论盟主之位,将他爹,甚至是将他放在了何地!先不说他爹还未死去,盟主之位犹未易手,便是他龙倾寒这盟主之子,还活生生地在这里,盟主令牌还在他的手上!盟主之位岂是他们说要,便能取走的!
他重重地一拍廊栏,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后,愤怒地拂袖离去。
因而,他没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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