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鲜币)第九十八章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下
第九十八章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下
“而且皇上圣旨已下,让皇上收回圣旨谈何容易,即便贵君深得皇上宠爱,若是赶在圣旨之前好好求求情说不定还真有转圜的馀地,而现在大局已定……臣妾想贵君深知皇上心思,自然也是知道想要违拗天意、当著天下人面驳了皇上颜面是如何自不量力吧?”柳潇云摆出一副设身处地为你好的模样,可眼底似笑非笑的冰冷却怎麽也隐藏不了,“臣妾若是贵君,此刻定不会来这朝堂之上找皇上求情,因为这根本毫无意义,万一再让皇上厌弃了贵君,多划不来了,到手的恩宠殊荣也都瞬间烟消云散了,倒不如赶紧请了旨出宫,看看能不能见亲人最後一面。”
“语重心长”的一番恳谈,一转身,便摇身一变成为端庄不失威严、高傲矜持却不失美豔的刘贵嫔,连正眼都没瞧那被纳兰轩匆匆叫住的宫人一眼,居高临下道:“替本宫通传皇上吧。”
冥冥中已明白什麽叫做大势已去,什麽叫做无力回天,可却依旧不见黄河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匆匆赶去宫门,虽说後妃不得擅自出宫,可对於圣宠不断的贤贵君来说一向形同虚设的约束却在今日异常奏效,宫门守将也罕见的恪尽职守。
纳兰轩心里明白,他们也不过是听命而动的下人,即便在这里吵吵嚷嚷耍威风也於事无补,後妃想要出宫,要麽有皇上圣旨,要麽有皇後懿旨,而如今因皇後娘娘凤体欠安这个缘由挡在凤仪宫外的纳兰轩彻底明白,什麽叫做牢笼,什麽叫做万念俱灰。
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也没有想象中的悲伤绝望,心底只觉得空荡荡一片,安静的,虚无的,好像什麽都不重要,或许应该像所有的党鹏那般,因利而聚,利尽而散,明哲保身才是上策,或许应该像柳贵嫔说的那样,避开这风口浪尖全力自保才是正途。
脑海中一片混沌,纳兰轩已无法思考,也不愿思考,只是身体却好似有自己的意图一般,总是拧著一股劲儿,飞蛾扑火般硬是要硬碰硬的求一个结果。
御书房外,依旧是一早匆匆出门那一袭雪白xiè_yī,身边也只有小德子一人不发一声的一直跟著,静立在御书房外,没有让人通传,也没有呼天抢地悲痛欲绝,纳兰轩知道,柳贵嫔还在殿内,纳兰轩也明白,此刻的封玄奕是不会见自己的,连当初就差宠上天的孟嬛以死相胁愣是死在了冷宫,且不说他移驾去看哪怕只是最後一眼,他在听到消息後甚至是连神情都不变,只是不咸不淡不疾不徐的撂了句“知道了”,便再无下文。
纳兰轩知道什麽叫做自知之明,什麽叫做自不量力,什麽叫做死不改悔,所以他只是站著,静静的站著,对那些途经亦或者专程前来看好戏的冷言冷语充耳不闻,对那些或鄙夷或不屑或故作怜悯的目光视而不见,自始至终只是那麽站著,目不斜视的看著门扉禁掩的华丽宫门,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不知过了多久,自从听见定北侯一家处斩消息开始便好似变了个人似的缄默不语的小德子看不下去纳兰轩仿佛自虐般又是吹冷风又是日头晒的行径,出声低唤:“主子……”
而回应小德子的,自然是纳兰轩依旧面不改色的蓦然。
又不知过了多久,殿门微微打开一条缝,莫言从中走出,并不意外的看到纳兰轩就这麽孤身一人事儿伴随身边仿佛不经意般飘过的冷嘲热讽,走下宫门前的汉白玉台阶,停在离纳兰轩不远不近恭敬十足的位置上。
“贤贵君,您请回吧,皇上近日政务繁忙,怕是抽不出时间陪贵君了,贵君切勿多思多想,保重身体才是要紧事,”说著倾身靠近,压低声音继续道,“贵君即便是不为自己想,也得多为腹中的小皇子想想啊,虽说这天气暖和了,也经不住您这麽衣衫单薄的在外面这麽久不是?”
“贤贵君尽管放宽了心,皇上心里还是有贵君的,贵君只要回宫安心休养就是,等皇上得了空,一定会去见贵君的。”
纳兰轩的回应与方才的如出一辙,全然的漠视,全然的沈默,仿佛将自己与这世上一切除自己之外的世务隔绝,建起一层厚厚的壁垒。
之前的周折颠簸,纳兰轩仿佛游魂般东跑西窜,奔波了半天却是无果,一身大汗淋漓却这麽晾在御书房外,如今汗湿消了,才蓦然觉得手脚发麻浑身发冷,肚子里的东西平日里安安分分的好似不存在似的,如今却仿佛看准了时间似的,冒出来添乱。
一阵阵钻著往下坠著、拉著疼,却执拗的拧著劲儿不吱一声,一身淡薄的xiè_yī汗湿了再乾,乾了再汗湿,如此往往复复来来去去。
“贤贵君。”莫言不著痕迹的皱了皱眉,看著纳兰轩脸色愈发苍白难看,不禁心惊,“贵君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宣太医?”
抿著唇咬著牙不发一声,拧著劲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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