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大殿内走去,穿过层层帘幕,里面赫然是一只巨大的凤鸟雕像。观浮休一身素服,闭着双眸,在凤鸟前盘腿而坐。这画面太*安静,安静到他不愿轻易打扰。就这样静静看了片刻,观浮休睁开眼,站起身来,道:“王,你来了。”
熊侣点点头,走到他身边:“浮休,昨夜影子说,你要找我。”
“我听影子说,那日你在校场遇上了斗椒。”
“不错,不过我们并未交谈几句他便离开了。”
“你昨夜出宫了。”
说起私人的事情,熊侣突然间有些不舒服,他道:“是,影子是一直跟着我么?你什么都知道。”
观浮休不再问话,而是从怀中拿出一幅卷轴,放在光洁的地面上,徐徐展开。画面上有文字,有图案。他道:“将你召唤出来时,卷轴已经烧掉了,上面的图案我凭着记忆画了一些,你过来看看,可有认得的。”
原来他是要说这个。熊侣连忙趴在地上凑在卷轴边看,字他不认得,只好看看图画。看着看着,总觉得其中一样,长得挺像他家的电饭锅。他惊道:“这不是我家电饭锅吗?难不成那锅有诈!可那就是平常的锅啊,用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其余的图案,有鸟兽,还有别的他不认得的东西,他摇摇头,说:“我也不懂。你知道些什么吗?”
观浮休淡淡道:“不知。我上回祭祀只是按照卷轴上的内容去做,并不知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卷轴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只说是楚王危急之时方可使用,至于卷轴从何而来,何人绘制,已经无从知晓了。”
熊侣的心凉了半截,感觉回去的希望十分渺茫,以至于整个人看上去像霜打的茄子。
观浮休正色道:“先谈朝廷之事吧。”
熊侣想起昨晚的经历,便道:“我听说,城外有不少流民,而且这些日子,流民越来越多。我是不是该采取措施,让这些流民能够安定下来。”
“朝廷内的事情,恐怕比这事紧急。令尹之位空悬,斗克被杀后,大司马之位也空悬着。若敖氏的人见你此次回宫后任命太傅,有逐渐掌政之势,恐怕要开始抢夺这两个位置了。”
又是若敖氏。熊侣道:“我见过斗椒和他儿子,他儿子斗贲黄虽跋扈了些,可我感觉斗椒似乎对我挺敬重的。”
“若敖氏不可不防。”
“行,我明白。”熊侣左右张望一番,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道:“浮休,你姐姐呢?也在这宗庙之中么。”
见观浮休表情微变,熊侣连忙打趣道:“哈哈哈哈,我随便问问而已,我是见……这儿挺多漂亮小姑娘。”
“她们是从楚国各地挑选而来,为楚之先辈及神灵服务之人,你可千万莫要动歪脑子。”
熊侣连忙道:“说……说什么呐,我是那种人么?”
“还有,宫里别的女人也不能动,尤其是王留下的宠姬,杨姬、越姬之类。”
熊侣心里挺不是滋味,他觉得观浮休似乎不大信他,道:“知道,我没那么好色,不会对别人老婆乱来。你还有别的话要同我说么?”
观浮休摇摇头,说:“无事了,王若想回便回吧,记得学认字。影子依然会来寝宫,教王习武。”
熊侣深深凝视观浮休一眼,转身离开宗庙大殿。心里有点苦涩,恍然间觉得一颗心无处安放了。来到这个世界,只有观浮休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事情,他也只敢同观浮休商量。可观浮休,似乎并不相信他的为人。或许自己方才表现得太轻浮了,他是不是不该问起他姐姐?下次一定不问了。
想起在小巷中遇上的那位清雅美人,熊侣摇摇头,说不定再也看不到了。仔细想想,就算见到了又怎样?若是他能回到未来,也没法跟美人在一起。这样想想,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他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突然感受到了小四的哀愁。人生,真特么寂寞如雪啊!
回到寝宫,熊侣来回踱步,莫名地哀伤且烦躁。他想家了,想父母,想朋友,想念那个世界的一切。但意识到现实问题后,他默默地翻出书卷,开始认字,在沙盘里一遍又一遍地练着。
“王兄!哥哥!子反来找你啦!”声音远远地从寝宫外传来,熊侣收好沙盘,宫人在门外通报道:“王,公子侧求见。”
“让他进来。”
子反几乎是冲进来的,看到熊侣在整理书籍,很是惊讶。他奇道:“哥哥,你居然看书了!”
看书很稀奇?熊侣再次对庄王的综合实力进行了评估,认为他的文化水平必定不高。他很怀疑,这庄王是否真如观浮休所说,能文能武?
“呵呵,不是,我只是见它们放在桌下许久,挺碍事的,想换个地方摆放。”
“就是嘛,书有什么好看的。哥哥,杨姬告诉我,她和越姬学了新舞步,想让我告诉哥哥,什么时候想看歌舞了,就找她和越姬。”
合着这小子是专门过来拉皮条的?不过见他一双大眼闪着真诚的光芒,应该还算忠厚老实。熊侣挪揄道:“子反弟弟啊,你对哥哥的后宫女子似乎比哥哥还要熟悉呢。”
子反连忙摆手道:“哎呀,哪敢哪敢啊!哥哥可别误会,是嫂嫂多日不见哥哥,思念成疾了,才悄悄地让我多在哥哥耳边提一提她二人。”
熊侣想起方才在观浮休那儿的不悦,心想我见一见这庄王的宫妃又如何?便道:“那好,我今日正好想看歌舞了,你让她们过来给我跳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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