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前半句出自《周易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后半句出自《管子权修》: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与其说把这句话镌刻在功德碑上是褒奖那些捐献者。倒不如说是作为太学的校训。放在太学门口。
碑身的背面就是密密麻麻的名字。按照苏任的吩咐。在第一行的开始。有一行小字。写的清楚。底下的名姓是按照捐建的先后顺序排列。与官职和爵位无关。功德碑刚刚立起。就吸引了那些捐钱者极大的兴趣。他们碍于面子沒有亲自來。派的都是自己的心腹。
看见名字的高高兴兴。沒看见的名字的一脸焦急。等找到自己主人的名姓。一脸的兴奋。转身就往外面挤:“找到了。找到了。劳烦让让。让让。”
急匆匆跑回家。很快又愁眉苦脸的回來了。这一次看的很仔细。碑身上的每一个字都看的清清楚楚。有些人为了记得清楚。还不断的在嘴里默念。引得周围几个小子大声呼喊。不得当街叫喊他家主人的名姓。默念的连忙施礼道歉。小声在心里继续念。
陈须听说自己排在第一个。心中就是一紧。问派去看碑的小厮:“你有沒有看错。咱们沒有高官显爵。也不是捐钱最多的。怎么可能是第一个。”
小厮连忙道:“小人看的清清楚楚。公子的名姓就在第一个。清清楚楚。后面还有钱数。碑上说这一次的排序按照捐钱的先后。不按爵位。公的背上就沒刻爵位和官职。只有名姓和捐钱的多少。”
“哦。原來如此。”陈敎稍稍放下一点心。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可看见母亲名姓。”
小厮一听。连忙收敛起笑容。将脑袋低了下去。陈敎知道有事情。瞪了小厮一眼:“说。”
小厮吞吞吐吐:“大长公主的名姓是在上面。小人也看见了。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小厮怯生生的看了看陈敎。这才道:“因为大长公主是最后一个捐钱的人。所以。他的名字是最后一个。”说到后面。几乎声不能闻。
陈敎有些站立不稳。感觉天旋地转。这笑话可闹大了。儿子排在母亲之前已经算是大逆不道了。更何况。儿子是第一个。母亲是最后一个。这样的差距。说苏任不是故意的都沒人信。前几日这太学功德碑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今日看碑之人肯定不少。这一弄他们陈家和馆陶公主府必成长安人的笑柄。
刘嫖也派人去看了。当听到她的名字是最后一个。刘嫖就非常生气。又听到自己的儿子是第一个。刘嫖差点将公主府拆了。这是苏任对他的羞辱。这件事绝不能忍。立刻下令府里的家丁护院。去把功德碑砸了。人还沒走。陈敎就來了。一见馆陶公主。陈敎立刻伏跪余地。
刘嫖恶狠狠的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学会联合外人來羞辱我了。”
“母亲息怒。孩儿绝无此意。这件事孩儿真不知道。请母亲明察。”
“还明察。我这就去砸了那什么功德碑。看他苏任能把我如何。”
“母亲。”陈敎一把抱住刘嫖的腿:“万万不可。功德碑的正面可是陛下亲笔。母亲不可冲动。”
“一个小小商贾。都敢欺负到我的头上來。咱们公主府的脸往哪放。别说是陛下亲笔。就是太皇太后写的。我今日也砸定了。滚开。”一脚将陈敎踢翻。刘嫖迈步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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