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回來的晚,躺在榻上又生了一会气,等苏任睡着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一大早又被刘健吵醒,苏任就更加郁闷。黑着一张脸走出屋子,恶狠狠的瞪了黄十三一眼,黄十三连忙停止与刘健打闹,转身就往院子外面跑。
刘健一笑:“先生似乎沒睡好,”
苏任伸了个懒腰,一边洗脸一边道:“小公子今日怎么來的这么早,难道是咱们的翠香楼竣工了,”
刘健笑着摇摇头:“虽然不是翠香楼竣工了,却有另外一件好事。”
“说说看,”
刘健扔下手里的东西,凑到苏任身旁,两只眼睛左右看了看,觉得沒人偷听,这才压低声音,神秘的对苏任道:“昨日从王府里传出消息,留在长安的姑姑给祖父送來消息,皇帝派一名叫段宏的人來寿春。”
“姑姑,你还有个姑姑,”
“是王后的女儿,名义上的姑姑而已。”
“哦,刘凌呀,”苏任听到这个名字,心情好了点:“你那姑姑可是个妙人,在长安的时候,听人说她的府上每日见宾客不断,门槛几乎都要被长安城的那些公子王孙踩断了。”
怎么说刘健也是刘安的孙子,刘凌的侄子。听人一副贱样说姑姑的事情,刘健的心里还是不太舒服:“也是名义上的姑姑,她做什么和我无关。”
“那倒也是,”苏任洗完脸,擦干,将布片扔进水盆:“段宏是干什么的,”
刘健摇摇头:“说是中尉,可是从來沒有听说过此人,想必也是个默默无名之辈。”
“他來淮南干什么,”
刘健又摇摇头:“那就更不知道了,只要等人來了一切也就清楚了。”
“段宏,”苏任将这个名字念了几遍,脑子里对这个人沒有一点印象。作为后世人,能记住的只有那些存在于历史典籍中的人物,还得是那种大智大勇之辈,或者遗臭万年也行。似段宏这种默默无闻,名字被浩如烟海的历史文字泯灭的人,知道他的沒有几个。
留下刘健一起吃了早饭,两个人准备去工地看看。出了别院就给人一种萧索的感觉,还沒上长兴街,就已经沒有几个人了。除了路边蹲在商铺屋檐下的一排排乞丐,剩下的就是一家家关门落锁的店铺。这里曾经是寿春最繁华的地方,似乎就在一夜之间变成了这样。
见有人过來,乞丐们蜂拥而至,可怜巴巴的伸着枯瘦的手不断的祈求。刘健沒有苏任心肠狠,将自己荷包里的钱散尽之后,扭头对苏任道:“先生可否借我些钱,”
苏任很爽快的答应:“说,要借多少,”
“有多少借多少。”
“这样呀,”苏任摸遍全身,只掏出來两枚铜钱,扔到刘健手中。
刘健奇怪的望着苏任:“先生,这”
苏任无奈道:“就这么多,全给你了,”
刘健随手将两个钱递给身旁的一个小乞丐,苦着脸。苏任一把搂过刘健的肩膀:“你这样的救济方法不对,就算是给他们再多的钱也有花完的时候,还会让他们更懒惰,说不定以后就再也不想靠劳动糊口,只等着别人的施舍,那样你就是害了他们。”
“那该如何是好,”
对刘健这种不懂就问的乖孩子,苏任很欣赏,一指那些乞丐问道:“小公子可知道这些乞丐是从什么地方來的,”
刘健摇摇头。苏任道:“这些人之所以变成乞丐,全都是你祖父造成的。”
“啊,”
“别啊,首先,你祖父是淮南王,淮南一地的所有子民都是你祖父的子民,他们沦为乞丐,你祖父脱不了干系,这只是其一,”苏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拦住要说话的刘健,接着道:“这只是其一,现在说说其二,彗星袭月的事情搞的整个淮南人心惶惶,这事你应该知道,而你祖父非但不管,还任凭百姓们人人自危,大户和有钱有产的人纷纷逃离,靠他们生活的百姓沒了指望,又不能如他们一样拍拍屁股就走,只能沦落为乞丐。”
刘健闭了嘴,苏任说的有道理,他自然沒有反驳的话语。
“所以说呀,这些人之所以变成乞丐,都是你祖父造成的,”
刘健叹了口气:“难道就沒有办法救救他们,按先生所言城里的乞丐越來越多,而那些有钱有产的人都走了,他们今后如何生活,”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苏任示意刘健将耳朵递过來,压低声音道:“小公子有沒有想过,替这些百姓出头,”
“我,”
苏任点点头:“干的好不但能让你祖父救这些百姓,还可以让小公子的人望提高。”
“先生明言,只要能救了这些百姓,在下万死不辞,”
苏任拍拍刘健的后背:“万死到不至于,最差的结果就是你祖父会更不喜欢你们父子。”
刘健嘟囔着嘴:“祖父从來都不喜欢我们父子,最差能差到那里去,请先生教我,”刘健说完,对苏任深施一礼。
苏任点头道:“孺子可教,附耳过來,”
长兴街不长,苏任和刘健走在前面嘀嘀咕咕,黄十三和蛮牛对街道两边的乞丐怒目而视,不让他们靠近两人。正所谓人穷志短,乞丐们很听话的缩在街边,不敢靠近苏任身旁五步以内。
一边说话,很快就來到了翠香楼工地。楼的雏形已经具备,差的就是内外的装修,等屋”孩子回头看了看,将声音放低:“我阿母说他阿母不规矩才有了他。”
苏任被这个劲爆的新闻逗乐了,扭头再看那个
喜欢骠骑大将军请大家收藏:(m.jdxs.win),经典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