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依然坐在那棵巨大的桦树下。已经进入盛夏,树叶子长的格外繁茂,坐在树下很凉快。上香的人对此见怪不怪,有时候还会有几个老人来和苏任说说话,说的就是天罚的事情。
“老君爷爷显灵收拾了刘文和侯建,真是大块人心,老朽我活的这一辈子,全在刘家的阴影下,好端端的一个温水县,被这狗贼搅和的都没有活路了,这下好了,虽然没死,却不见踪影,看来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这是必须的,老人家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好日子已经开始,多活几年就能多享几年清福”
“哈哈哈”老头的笑声很爽朗,连连点头:“苏先生说的对,的确得多活两年,我那孙儿想来老君观跟着先生一起行商,也没什么本事,就有一身的力气,还希望”
“老人家说这话就见外了,都是乡里乡亲,我这老君观的大门永远向咱们温水的人敞开,只要愿意的就来,有我苏任一口吃的,绝对饿不着他们”
“那是,先生仁慈,老君爷爷都保佑着呢”老头又说了两句闲话,满面春风的告辞离开。
天罚已经成了温水人议论的焦点,从这次的天罚中,刘文和侯建被说成了恶鬼,在温水兴风作浪得到了报应。连带着刘家和侯家也是门庭冷落,原本欣欣向荣的的两大家族,在一夜之间被整个温水所嫌弃。
刘文躺在榻上,腿上还是苏任给他亲自绑的夹板,面色苍白,如果不是胸口起伏,和死人没有任何区别。刘堂拄着拐杖,在长孙刘俊的搀扶下看了半天,使劲把拐杖在地上一碰。
“哎就这点事情就把你压垮了只要朝廷的旨意一天没来,你还是温水县丞,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那有我刘家儿郎的样子什么天罚,那个小子竟然敢如此胡说,怎么说我们也是太祖一脉,难不成老天要灭了刘家即便要灭也应该从长安开始”
刘俊的眼泪往下掉,使劲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刘堂一瞪眼:“还有你,还不如你父亲,好歹你父亲还敢提着刀子上阵,你就知道哭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侯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家他是不敢回了。那是战死和受伤兵卒的家眷就能把他吃了。听候四说,每天都有不少人围在侯家门口,要侯建给他们一个说法。为什么要攻打老君观为什么让他们的儿子或者丈夫死的那么惨老君爷爷是要惩罚刘文和侯建的,却让自己的家人遭了秧,这个帐得算一算。
刘堂生了半天气,刘文始终不吭一声,静静的躺着连动都不动。
刘俊连忙扶着爷爷坐下,刘堂看了一眼侯建:“侯建,你打算怎么办看来这温水是住不成了,听说大行令已经从成都出发,马上就要抵达温水,你如果要走我不拦着,只希望你把俊儿也带上,这是我刘家最后一根独苗,不能让刘家的香火断了”
刘俊连忙跪倒在地,眼泪鼻涕横流:“阿公,我不走,我走了你怎么办就算死也要留下”
刘堂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孙儿,忍不住老泪纵横。当年他们刘家被留在温水的时候,那是何等的风光,可曾想到会有今天悲惨的结局。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朝廷的旨意马上就到,那时候我们刘家就是抄家灭门的大祸,你要是不走,我们刘家就真完了听话,跟你侯伯伯一起走吧”
刘俊哭的更厉害:“阿公我们又能去哪天下之大,没有我们容身的地方呀”
刘堂看了一眼侯建:“现在也只有淮南能暂避一时,说起来这次的事情是他刘安惹出来的,他的那个儿子刘宏还是我们送回去的,就算不能庇护你们,收留总是没有问题,就算倾家荡产将咱们两家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也得保住刘家和侯家”
“夜郎是去不成了,那个臭女人已经投靠了苏任,最近从武阳传来的消息,正在清理我们留在那边的人,这是铁了心要和我们作对,当初还以为是个助力,全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刘堂说了这么多,侯建好半天长叹一声:“也只能这么办了我这就派人让候四收拾一下,今夜就动身”
“好早走早安心”
“阿公呜”刘俊哭的更伤心了。
常事在家美滋滋的喝酒赏花,他已经接到太守府送来的公文,大行令已经从成都动身,不日将抵达温水。经过几天的沉淀,温水县的繁荣尤胜从前。来自四面八方的商贾,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原本刘家和侯家的产业,这其中自然有苏任好大一部分,温水县城也变得热闹起来。
这样的景象才是常事喜欢看见的,他相信全天下能和温水相比的县恐怕只有长安的那几个。能把温水这种荒僻野县治理的这么好,他常事不升官谁升官常事不奢望太守,做个太守府的长史或者别驾就很满意。
危难时刻,公人头张虎对自己很忠心,这一点常事很欣赏,也有意提拔一下。
“张头呀咱们温水这一年欣欣向荣,你也居功不少,本县看在眼中,等以后有机会,一定向朝廷奏闻,你要好好把握,好好干,温水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很有前途。”
张虎岂能听不明白常事的意思,连忙撩衣服跪倒:“县尊栽培之恩,张虎铭记于心,一定报答。”
“呵呵呵,起来,我也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就是为了这一方百姓好,只要你不辜负本县的这一本片心就好。”
“县尊的教诲张虎不敢忘,温水的今天全耐县尊治理有方,小人必定竭尽全力,不坠了县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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