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却并未解释更多,一边捏着米玩一边道:“米和米是不一样的,香味不一样,大小不一样,硬度不一样。有的米捏起来很细软,这种米煮的时候不用加太多水,否则就黏过了头;有的米捏起来很硬,这种米就要多加水,否则煮出来又硬又涩。”
陈南海感兴趣道:“那你喜欢吃软的还是硬的呢?”
“我喜欢软硬合适的。”林冬指了指灶台上的蒸笼,“先将米煮至半熟,然后出锅冲冲冷水,将水滤干净后放在蒸笼上蒸,等到熟透时米会颗颗分开,饱满圆润,嚼起来口感也更佳。”
陈南海意有所指,“不知咱们这山寨的米可还合你胃口?”
林冬转回眸光,直直看向男人。陈南海笑得云淡风轻,仿佛不过一句随口问候。
“米……还好,火候,却是不太够。”
好半响,林冬才慢条斯理道。
陈南海笑得更深,“看来还要多加几把柴火啊。”
林冬不解地看他,“为何一定要是我?”
他不过只想找一处僻静之地,远离纷争,吃好喝好而已。
本以为落在这山寨里是上天给他的礼物,哪里知道根本是个大灾难。别说避世了,现在却是被牵连进了巨大的漩涡里。
实际上他今日会在米缸边一坐几个时辰,就是为了想清楚后路。要么装作不知情,找个机会就下山离开,反正臧飞龙也说过自己去留随意;要么……
想到后者,林冬就蹙眉,理智告诉自己和臧飞龙等人绑在一条船上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可若就此离开,说不准自己还得牵肠挂肚。
一旦知道了一个秘密,这世上能当做自己不知道甚至是忘记的人可少之又少。偏偏林冬就不在其列。
就算如今离开,指不定日后一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浮想联翩,到时候也许更累。
仿佛知道林冬在挣扎,陈南海道:“如你所见,这山寨里都是忠心于臧飞龙的人,他们有的是因灾荒逃难而来,被臧飞龙所救,有的本就是臧飞龙自己的人马。忠心虽有,却难成大气,一群乡野村夫,不识字的占了大半,臧飞龙若想赢了昊天,手下人马不足。”
林冬头也不抬,道:“不是还有你吗?”
陈南海一笑,“谋士再多也不嫌多,林先生原先不是门客吗?出谋划策应当再熟悉不过。”
这尚是陈南海第一次尊称他为‘林先生’,这也间接表现了他想留下林冬的态度。
林冬心里想的却是别的:当年上京身无分文,被拒之门外无法科考,又回不了家,只有想办法养活自己。否则上京考试却饿死自己,这笑话传出去真是毁他一世英明——虽然他也没什么英明好毁的。
做门客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尤其是久了之后更了解到一些事情的复杂,他对科考也再没了兴趣,对别人来说升官发财的金光大道,在他眼里不过是一条毫无趣味可言的烂泥路。
他喜欢钱,那是因为钱能让他过得更好。这种好并不是睡金山,住大房,后院养着各种美人,而是有钱才能让他吃遍各种美食,别的不说,就说洛阳大大小小的酒楼小食坊,早就被他摸了个熟透。
所以做官也许能有很多钱,可有钱却不见得能花在自己想要享受的地方。人家做官是想利滚利,钱滚钱,拿出去孝敬和收回的账本居多。他若是做官,钱财恐怕得花在觅大厨,找美食的地方,可官场人脉不可谓不活络,自己这般作为难以讨好他人,反倒给自己添麻烦。
想清楚利弊后,他就彻底断了仕途之路。本以为给人家出出主意,平日间四处觅食也算不错,可他偏生又是个能吃的,结果被赶来赶去,四处被嫌。
这年头,要找个人赖着蹭饭也是不容易啊……
陈南海并不知他想的这些,若是知道,恐怕当下就会拍着胸脯保证臧飞龙一定养着他吃好喝好——反正他自己不是臧飞龙,这种保证随便给多少都行。
他见林冬一脸若有所思,诚恳道:“我也知道这事太麻烦,弄不好就是杀身之祸。可昊天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就算臧飞龙能放下灭门之仇,昊天也不会放过他。我和他好歹兄弟一场,能为他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说到这个,林冬好奇起来,“你和大……飞龙哥是如何认识的?”
“这是孽缘,不提也罢。”陈南海笑了笑,“总之我曾经答应过他三件事,在这三件事没做完之前,我得留在他身边。”
“哪三件事?”
“第一件便是助他报仇。”陈南海道:“后两件,他还没说。”
林冬眨了眨眼。好嘛,光是这第一件就已经难上加难,看来臧飞龙也是个会狮子大开口的人嘛。
眼见陈南海眼巴巴看着自己,林冬挣扎的心摇过来晃过去。
“也许……”他努力给自己寻找一个决定性的理由,“也许这事该问问大……飞龙哥的意思。”
不管他和陈南海怎么说,臧飞龙才是决定他去留的主导者。
陈南海似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不及林冬有反应,就一把捞起他施展轻功往臧飞龙院子飞去。
“大飞龙!”
嘭——
房门被踢开,臧飞龙黑着脸仰天吼:“说了不准再叫这个名字!”
陈南海稳稳落地,将林冬往他面前一推,“留下他当军师吧。”
“军师?”
“你若想赢昊天,他是不可缺少的助力。”陈南海分析得头头是道:“他曾在权贵家待过,论起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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