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烈觉得自己受的这股子气十分憋屈,可又对毫不留情的晏纹不敢发脾气,便只能痛苦地实话实话道:“近日星象有异,魔气升腾,帝师赤松子在瑶池做客时与西王母娘娘谈及此事,我听后想到凡间所认识的只有你了,于是想来知会你一声,千万小心。”
晏纹眼中自然流露一丝嘲讽:“不过魔气而已,凡间污秽,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这一千年来何种场面我未见过?如此小事就让执烈大仙登门相告,晏纹实在承受不起啊。”
“晏纹,这不是小事,西王母派她手下十八仙君出山降魔除妖,彻查魔气源头,此事在仙界已经传开。”执烈殷殷切切看向他,躲在不远处的阿芥眉头紧皱,联想到前几日的那只墨妖。
墨妖困守老宅,属于宅妖的一种,宅妖大多心性不坏,忠于主人,最多不过捉弄捉弄凡人,但墨乾身上的怨忿和杀气却真真切切拟成了形态朝他攻击,当时他察觉出了对方有堕魔意向,却未想到今日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晏纹却想的不如他这么复杂,晏纹只是声音突然又降了八个温度:“玄兮也出山了?”
执烈心道不妙,下一秒晏纹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这欺师灭祖之徒躲了上千年,这回总该让我有机会了吧!”
阿芥猝不及防被晏纹突然的大笑给震出了神,忘记收敛气息,晏纹立刻感受到异样,冷喝道:“谁!”
执烈反正是现在青丘最没地位的,前晚被小妖看中仙家身份来了个仙人跳,现如今又被晏纹当做空气无视,此番憋屈正没出发,也怒吼道:“谁在偷听!”
阿芥无奈地掏了掏耳朵,从隐身处现出身影,提着他的灯盏晃悠无辜地注视晏纹:“你们打的有些激烈,我怕误伤了所以才先藏好而已。”
晏纹凶神恶煞的模样还未来及收好,一时僵硬在原处,执烈却仿若被电击中,满脸震惊得瞪着阿芥,不等晏纹说话他极快冲到阿芥身边,若不是未察觉到杀气,阿芥差点抬手就是一刀。
“你……你是……”执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青年眉目熟悉,竟恍若千年前仙界那位最丰神俊秀之人!
“他是我麾下一棵草!”晏纹这下终于挥出了一鞭子,毫不留情卷着执烈狠狠扔到地上。
他再一脚踏上执烈胸口冷声道,“执烈,千年前从我下凡开始我们就不该再有联系,今日你既好心前来告知我事态,我也好心告知你——若是玄兮落我手上,我必将他碎尸万段!”
执烈一口血吐出来,艰难地举起手握住对方□□的足腕:“当年之事一定有蹊跷,玄兮不肯同我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信他绝不是会杀害师傅的人!”
阿芥看着这两人又开始旁若无人地纠缠起来,不禁觉得好生寂寞。
他举着白昼也依然醒目的明灯,面无表情地照了照执烈的惨状,啧啧道:“杀了就杀了,不肯说就是没正当理由,哪有那么多不能说的苦衷?我说对吧,鹿仙。”
执烈被他说得发愣,晏纹却极快地看了一眼阿芥,眼神非常复杂,最终他松开执烈,顺便把人拉扯自己衣角的手也给拨开:“我话已说完,你滚吧,若我宫中那条小蛇怀了孩子,哪怕你上了九重天我也会把你拉下来当孩子爹的。”
“我真的没有……”
“这是我青丘的规矩。”晏纹波澜不惊地打断他,坦胸长袍的衣襟一路敞至胸腹,明明一副浪荡模样却偏偏说出了一言九鼎的语气。
执烈捂着胸口,一时无言,最终终是满肚子委屈地离开了青丘,临走前不忘多打量了几眼阿芥。
阿芥一路跟在晏纹身后回到了他的行宫。
狐族向来以幻术扬名,晏纹既是天狐,幻术自是使的比一般狐妖乃至狐仙更加精湛,行宫内亭台楼阁草木泉水一一俱到,进了宫殿几乎都要忘记外面的世界其实已是寒冬。
“路子越来越野了,回来不先回宫,反倒学会了听墙角。”晏纹坐在他的帝王榻上缓缓摆开衣袂,斜靠着柔软靠枕阴阳怪气说道。
他是天狐,自然不可同普通狐媚子比较,最是无双便是他的霸气凛然,一头火红长发恣意披洒在身前,落在敞开的衣襟上恰好遮住了胸前若隐若现的结实肌肉。
前一会儿还是冷面冰霜的硬气散仙,此番就是坐在阁楼上招呼客旅的非良家老板了,一双勾魂夺魄的狐狸眼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阿芥看穿着整齐的小妖们陆续给晏纹端上茶水点心,想着晏纹这种爱装腔作势的酸姿态,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都说了是路过,怕伤及无辜所以不得不停下躲一会儿,不过你究竟和那只鹿仙有什么瓜葛?”
晏纹端着茶杯的手轻微晃动了下,赤红双眸微垂,不动声色道:“几百年前的旧事了,差不多你也听了不少,他纵容玄兮杀我好友,神魂俱灭,且我好友还救过我们一命,你说这人可还能原谅?”
“我怎么就变成不可原谅的人了,当年之事又非我动的手,且我如何知道以玄兮那种性格,他竟会对他师傅下手啊!”被打的胸膛淤青的执烈十分委屈地向好友诉苦,好友不甚明了多年前的事,只得赔笑着安慰这位性子也很直烈的鹿仙。
阿芥想了想,答道:“善恶不分么,不过其实他也可能只是未明真相,真正不可原谅的恐怕还是那个杀人的玄兮。“
晏纹眯了眯他的桃花眼,声音清冽如同一泓桃花酿流过青岩:“那如果你是当年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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