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下官也才刚来一会儿!”翁县令忙道。
韦家人瞧见县太爷前来,就连忙请他入内,无论如何也没有让县令在门口站着的道理,但唐泛没来,翁县令怎好先进去,便执意在外头等着,韦家管家也只好陪他等着。
唐泛扫了一眼便发现不对。
这种场合,于情于理,韦家主人也肯定要在这里陪着的,然而现在却只有一个管家,按照韦策八面玲珑的性子,本是不应该发生这种事情的。
韦家管家也是机灵,马上就看出唐泛的疑惑,连忙道:“大人恕罪,我家老爷病得起不来的,大夫说不能见风,还请几位大人见谅!”
唐泛看了翁县令一眼。
翁县令会意,点点头道:“下官也听说他病了,不过不知道病情如何。”
言下之意也颇有不悦。
韦家管家知道自家主人没有出来相迎必然是不妥的,可他也没别的办法,只得苦笑着连连请罪:“几位大人,我家老爷不是不出来,而是真的起不了床,您几位随小的进去看看就晓得了!”
不管韦策是真病还是装病,唐泛与翁县令今日都是要进去看看的,闻言便走了进去。
管家连忙在前头引路,将几位大人迎入后面主院内室之中。
韦策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冷汗津津,听说唐御史和翁县令等几位大人前来,连忙挣扎着就要起身,谁知道扶着他的丫鬟力气太小,一个没防备,反倒两个人一齐跌倒在地,摔得韦策七荤八素,更加爬不起来。
管家大惊失色,赶紧跑上前搀扶,与过来帮忙的丫鬟一齐,才将体形臃肿的韦策给扶起来。
唐泛见他病容不似作伪,便道:“不必多礼,你躺床上罢,我们就过来问两句话。”
韦策也顾不上客气,苦笑着说“多谢大人体恤”,便又躺回床上去,丫鬟给他盖上厚厚的被子。
管家听说几位大人要问话,又忙着搬来椅子请他们上座,奉上茶水。
翁县令也没什么心思喝茶,他就是觉得有些奇怪,他前两天看见韦策的时候,对方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不过两天就病成这样了?
“大夫说这是什么病?”他问道。
管家道:“大夫说老爷的身体本来就有些外强内虚,这一次邪风入体,风寒加重,就成这样了,要好好将养着,昨夜里老爷身上还起热,可凶险了,还是听了大夫的话,三碗药连灌下去,这才退了热。”
翁县令点点头:“那就好生养着罢。”
唐泛道:“韦策,照理说,你病成这样,我们本来也不该来打扰你,不过你幼子被杀一案,尚且有些疑点,我们需要求证。”
韦策虚弱道:“大人请问,在下知无不言。”
唐泛道:“韦家妻妾可有不和?你儿子的生母与你其他妻妾的关系又如何?”
韦策苦笑:“平日里看着还好,就连在下那正妻柴氏,也是处事公允,对其他妾室一碗水端平,并没有苛待之处,在下万万没想到她会与表兄勾结,做出这等事来。”
唐泛又问:“听说你那妻子柴氏是继室?”
韦策道:“是。”
唐泛问:“那你的原配是什么时候死的?”
韦策道:“二十多年前,生下大女儿之后便病故了。”
唐泛点点头,顿了顿,忽然换了个话题:“这阵子关于韦家闹鬼的流言,你可有耳闻?”
韦策道:“在下也有所耳闻。”
唐泛道:“那你怎么看?”
韦策似乎对他的问题感到困惑,茫然地摇摇头:“在下不知大人所言何意?”
唐泛道:“我的意思,闹鬼的流言,与你家发生的案子之间,或许有某种关联,你仔细想想,你有没有在外面得罪过什么人?”
韦策沉思了好一会儿,但他终究精力不济,很快就露出疲态:“在下自问做人谨慎,但在外头行商,难免会发生龃龉,一时也很难想到具体的人选。”
唐泛唔了一声:“那你好好休息罢,让你的管家带我们到韦家四处转转,我们或许还需要问问其他人。”
韦策应是,又道:“等在下病好之后再亲自登门向几位大人赔罪。”
唐泛摆摆手,让他不必起身,然后与隋州和翁县令他们一并离开。
在管家的带领下,三人在韦家转了一圈,因为这个家里接连发生的变故,使得所有下人脸上都少有笑容,行止之间小心翼翼。
唐泛又让管家将韦策其他那几名小妾,包括韦朱娘的生母杨氏,和韦家小儿的生母李氏,都分别叫过来一一询问。
实际上在此之前,翁县令就已经从内宅矛盾,因为嫉妒李氏生了儿子便出手杀人的角度出发,对除了李氏之外的韦策妾室做了一番调查,但最后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表明凶手就在她们中间。
对此,翁县令也已经向唐泛作出详细的汇报,唐泛之所以不厌其烦又把人叫过来,只不过是为了从她们身上确认自己的疑惑。
不过翁县令并不解其意,他只以为唐泛不太信任他所做的工作,等到三人离开韦家的时候,他便惴惴地询问唐泛:“不知下官的做法是否出了什么差错?还请大人指点迷津。”
唐泛不答反问:“方才我跟韦策对话的时候,问他有没有听过外头关于韦家闹鬼的传闻,你们注意到他们的表情了吗?”
翁县令道:“惭愧,下官没有注意。”
隋州却道:“迟疑。”
唐泛点头:“不错,正是迟疑,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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