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乐于听见“默契”这样的词语,汉普顿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那么请开始吧,乐意作为您的辅助者为您效劳。”
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弗拉西斯把手伸了出来,开始用他从空间戒指里取出的施法材料破坏结界——他停下脚步的这个位置恰恰就是结界的一个小基点,从这里开始破坏不会造成整个结界的全面崩塌,再合适不过了。虽然弗拉西斯对结界法术并不算擅长,但是有了上次的教训,他现在随身带了破坏结界的材料,可以轻松将结界溶出一个洞来,足够让他们两人躬身通过。
“这种程度的破坏,施法者应该短时间内都察觉不到。”弗拉西斯解释了一下,弯下腰想从溶开的豁口里钻进去,却被汉普顿拦住了。
他愣了愣,收到了来自骑士的一个带有谴责意味的目光,然后看着对方先钻了进去,把他留在了后面。
虽然并不意外,但是这种受到来自汉普顿的保护的感觉……不得不说有些微妙。弗拉西斯一直认为他们无法和睦相处,因为汉普顿对贵族的敌视态度和他们两人迥异的性格,但是开始合作以后却发现其实他们之间意外地默契,配合起来效果也很不错。抛开性格不谈,他还挺享受这样的默契的——比驻守魔法山脊时和乌拉尔的合作要惬意多了。
这样想着,弗拉西斯笑了笑,也从结界的豁口里钻了过去。
汉普顿站在豁口边等他,显然已经对周围的环境作出了一定的侦察,摇摇头表示没有危险。两人向“幽灵”所说的房子走去,随着距离的缩短,属于魔兽的腥臊味变得越来越浓,让弗拉西斯皱了皱眉。
这不是石巨人的味道,也就是说,屋子里面可能被囚禁着其他种类的魔兽。
汉普顿却不在乎那股腥臊味,魔兽的味道几乎完全不能给他带来危机感。然而他侧耳听了听,表情也严肃起来:“……里面有呼救声,很微弱。”
他们破坏了门上的锁,走进屋子里,把楼上楼下都搜寻了一遍也没有发现魔兽的踪迹。最后汉普顿把目光定格在了废弃的储物间地面上,确定味道最浓郁的位置是这里。
“没有施法痕迹。”弗拉西斯说。
那就是暗门了。汉普顿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蹲下身观察了一下地面,然后突地把匕首插了进去。
匕首被卡在和地板和暗门之间,他用力的角度非常巧妙,不仅没有把匕首掰弯,反而轻轻巧巧地将一道和地板材质完全一样的暗门撬了起来,露出一个不知有多深的暗道。那股腥臊味瞬间变得更加浓郁,差点把站在一边的弗拉西斯熏吐,连忙用袖子捂住鼻子。
两人按照之前的顺序一前一后地下到暗道里,弗拉西斯在暗门上施了一个洞察术,一旦有人动了这道门,他就会立刻知道。
暗道口下面是一道垂直的梯子,汉普顿先踩到地面,伸手扶了弗拉西斯一把,示意他看前方。
这是一个大得离谱的地窖,而和地窖里的东西相比,石巨人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小角色。
☆、幼虫
弗拉西斯终于看到了他闻到的腥臊气息的来源。
他脸色铁青地看着面前的情景,觉得有点作呕,如果不是汉普顿的手还扶在他手臂上,支撑着让他能够站直身体,也许他会被恶心得毫无形象地弯腰吐出来。
一头巨大的魔兽伏在地上,弗拉西斯目测它的身长至少有8英尺,庞大的身体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地窖,黑色的身体分成许多节,却又没有外壳保护柔软的躯体,一节一节地伸缩着,看起来就像一只异变了的巨型蛆。它正贴着地面不断耸/动自己的身体,身下还有一大滩浑浊的紫色粘液,那股浓烈的腥/臊味就来自那里。
汉普顿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皱着眉盯着那头魔兽看了一会,突然发现了什么,捏了捏弗拉西斯的手示意他看它的身体下面。
弗拉西斯起初还觉得恶心,那些粘液有什么好看的?然而他定睛一看也发现了不妥,似乎有什么活物被魔兽压在身下,毫无反抗能力地被魔兽耸/动身体的动作带着移动,粘液被摩擦发出的咕叽声中还隐约能听见一些微弱的呻/吟……从声音听起来,难道是人吗?
先前汉普顿在房子外面说听到了呼救声,说不定就是来自这里。
既然有活人在,那就不可能不管了。他推了推汉普顿,低声说,“我把它控制住,你去把下面的东西弄出来。”
汉普顿当然没有意见,他在屋外就听见了微弱的呼救声,显然声音就是被压在魔兽身下的人发出来的。而他们进来以后声音却越来越小,现在几乎已经听不见了,那个人的情况越来越糟,说不定快要死了。
救下这个人,虽然也有可能是浪费时间和精力,但是说不定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线索。
制服那大家伙没花多少功夫,因为它身上本来就有禁制,处于浑浑噩噩只有本能的状态,而且由于一直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而毫无防备,弗拉西斯很轻易地将它击晕后用牵引术拖了起来。他完成这些工作后,汉普顿迅速从粘液堆里拖出了一个人形——之所以说是人形,是因为他已经被折磨得几乎不像个人了。
在地窖里昏暗的烛光下,他们只能辨认出这是个男性。他浑身赤/裸,被严严实实地用绳子绑着,全身多处骨折和外伤,下/身一片血肉模糊,已经几乎失去意识,看起来情况糟得不能再糟了。
弗拉西斯自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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