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原本是想着留在这里休息的,和王妃说说话也好,这是他第一个嫡出的孩子,他必然会寄予厚望,齐霓裙看他饮着茶,含笑道:“妾这些日子瞧着,盈侍妾是个妥善的人,有她这个知冷知热的人在王爷身边,妾才安心呢。”
李琛不置可否,淡淡道:“盈秋的确是个好的。”
齐霓裙像是没有听出他语气的冷淡,轻轻叹息一声,“自妾将嫣儿抱来此处,才体会做母亲不易,李庶妃时常做了针线送来,真是一片慈母之心。”
李琛放下茶杯,道:“时候不早了,王妃早休息,本王回去了。”
“妾送王爷。”齐霓裙忙站起来。
“王妃止步吧。”李琛淡然道。
齐霓裙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轻声道:“是我太心急了?”
他身边伺候的是流月,流月给齐霓裙按了按毯子,温声道:“王妃您想多了,您只是尽了本分。”
齐霓裙有些不安,慢慢躺了下来,疲惫了叹息一声。
流月熄了灯,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李琛离开冬梅院,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主院。
......王妃这次,逾矩了。李琛从来不想成为一块肥肉,他不想成为别人争权夺利的工具,也不想在用心计织就的网里浮沉。
李琛走到墨莲院前,脚步一顿,道:“去看看韦妃。”
韦妃正在灯下看书,看见李琛,心下一喜,移下塌来福礼,李琛扶着她的胳膊,看见了炕桌上摆着的书。
韦妃道:“听闻王妃娘娘有孕,妾正想准备礼物呢,只是不知道王妃喜欢什么。”
李琛拿着她的《老庄》看,漫不经心道:“衣料布匹,女子都爱这些。”
韦妃笑道:“妾的东西哪里能和王妃的比。”
李琛摇摇头,道:“正好到了做夏衣的时候了,叫宿葛开库房,什么鲜亮料子给你多送几匹来。”
韦妃一笑,脸上有几分俏皮的神色,“那明日妾就不客气地去拿了。”
“嗯。”
入夏之后,紫阳伯府二小姐准备出嫁,添妆那日,齐霓裙因怀孕的缘故没有亲自回府,是着宋嬷嬷去的。她是出嫁的长姐,又是王妃之尊,在府中时虽与这个庶妹不亲近,也赠予不少珍宝,一匹正红双面苏绣更是贡上之物,皇后赏下来的,紫阳伯偏爱柳姨娘,给二女的嫁妆足有八十抬,叫白姨娘看着都有些眼红,赵夫人有些不愉,也没怎么发作,自己反复思量后,还给庶女添了不少东西,叫紫阳伯意外之余,心中感激。
齐霓裙没有去找齐云若要抄好的经书,齐云若后来慢慢地,又出去找季桓玩儿了。
齐霓裙嫁入皇家第一年,亲婆婆的生辰,她看得比庶妹嫁人重得多,加上怀孕、管家这些事,她真的有些懒得理齐云若了。
齐云若进秀林院的时候,季桓正写好一幅字,随口道:“你妹妹成亲,你不送什么贺礼?”
齐云若并不知道这件事,愣了一下问道:“什么妹妹?”
季桓意识到说的话不太妥当,掩饰地摇摇头,齐云若想了起来,“哦”了一声,道:“我记起来了,她要嫁人了?”
“户部尚书程文杰的长子程凌钧,算得上是青年才俊了。”紫阳伯那个侧室的父亲就是在户部供职,李琛现今也是在户部行监管之职,这样一来,户部尽在王爷手中了。
齐云若对齐丹霞没有什么好印象,在府里,齐云杉兄妹对他只是漠视,齐云英沉默寡言,倒是齐丹霞和齐如雪总是冷眼看他,眼中满是嫌恶。
齐云若想了想,疑惑道:“她成亲我要送贺礼吗?”
季桓微笑道:“并不是,你若是不想,那就不送。”
齐云若道:“我也没什么东西啊。”
季桓揉揉他的头,温声道:“缺什么只管与我说就是了。”
“也没什么缺的。”
季桓道:“今天在我这里吃吧,你喜欢什么?”
齐云若眨眨眼道:“要酸甜脆脆的萝卜。”
季桓失笑,自己要了不少菜,也特意要了一大盘子的萝卜。王府的厨子做的萝卜条酸甜爽口,没有多重的辣味,季桓尝了,也觉得喜欢了。
齐云若又喝了一壶的桂花酒,醺醺然地赖在季桓怀里,季桓就把他扶到自己卧房里休息了。齐云若并没有醉,只是头有些晕,很想睡觉。季桓想起上次齐云若喝了酒,歪歪扭扭出去,也不知道自己找不找得着路。
季桓在书房看书,没有注意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齐云若一直没有醒,要到晚饭的时候,李琛却来了。
季桓愣了下,下意识看了看卧室。
李琛坐在季桓对面,舒展了下腰背,王妃要添妆,他和户部尚书的关系微妙,送的贺礼需要亲自斟酌,近些日子北部羌族不大安稳,还有那个一直看起来安分的新元国,这让他有些怀疑父皇让三弟进兵部的意思。
季妃的父亲是从八品的小官一步步走到现在,成为三品的侍郎,兵部尚书左易早年受过伤,他忠心父皇,父皇给了他尚书之位,可是他的旧伤不容许他呆在那个位置上太久,下一任的兵部尚书,不是季寒松,就是兵部左侍郎赵伟都,两人各有优缺,季寒松是文人,虽以往也有文官坐上过那个位子,以制衡逐渐壮大的武将团体,只是当今并不是迂腐的人,他喜欢则善用之,季寒松的长处在于他官声不错,年年考绩都是上佳,圣上往年也多有称赞。
而赵伟都,现如今他还是三品的虎威将军,只是此人性子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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