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县令的事情特别多,他始终没有见到。他不想再去了,就在家中生闷气。
妻子薛氏唠叨道:“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你不能种田,又不会做生意,总不能老是这样靠我家来供养。再说我父亲已经年迈,还能供养几年呢?放下架子,求求人,先有碗饭吃就行了,不要要求太高。我这里有几贯钱,拿去打发县令身边的人吧。”
严庄拿了钱,先给了看门的衙役一贯,衙役十分高兴,亲自带着他进县衙。县令不在,坐堂的是县丞,严庄说明原因。县丞两眼向天,迟顿一下说道:“县令没有交代这事,我不好作主,你还是改天再来吧。”
严庄看到这派头,心想下次进来还得花钱买通衙役,不如今天就求好了。将剩下的几贯钱塞给了县丞说道:“请大人帮帮忙,我是十年的举人,到郡、县当差,符合朝廷规定。”县丞将钱收下,看了严庄一眼说道:“好,我向县令建议建议,你过几天再来吧。”
严庄再次找到县丞,县丞高兴的对他说:“县令批准了,你就在我的手下,做个录事,事情也不多,就是抄抄写写。”
严庄感到很失望,县丞手下做录事,是个不入品的差事。他非常沮丧,想不到十年的老举人,连个从九品的官位都找不到。
回到家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闷气。薛氏说道:“不是说县丞答应了吗?还没有职位啊?”
严庄用手摸了一下头上的庄子巾,低声说道:“县丞手下一个抄写的录事,和看门的衙役差不多,那里能养家呀。”
薛氏说道:“唉,还有其他办法吗?没有就将就点吧。表现好一些,说不定以后还有升发。”
严庄说道:“这个差事,不能干。我在京城科考的时候,结识了一个人,我们约好了,一起去投靠平卢节度使安禄山。你如果同意,过几天我就出发。”
薛氏说道:“节度使是比太守都大很多的大官,投靠他肯定有出息,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担着。年关就要到了,还是过年之后再走吧。你记住了,不混个人样儿,就别回来。”
萧萧凌虚顷消靡,郁郁开颜求官吏。衙门依势溪落人,难忍屈辱动意气。大年过后,严庄到县衙辞去了差事。立即起程走向河北,内心里想:‘不知高兄此时怎样?还会与我一起去平卢吗?那个安禄山话说的漂亮,行事如何?全然不知。没办法了,只有赌一把了。’
再说高尚比他还不如,他先去找太守,太守对他说道:“高先生啊,现在太守府里,超员过多,连看门的都有两倍的人手。这都是上一任留下的,我也没办法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现在郡里的人员已经超员,没有空缺,我给你出个字据,你去找县令让他们安排。”
高尚去找县令,县令打官腔。为了生存,他老着脸往县衙里跑了无数趟。开始的时候,县令、县丞等人借故推脱,到后来人家根本就不接纳他。
高尚火了,对县令说道:“我堂堂正正的举人,为什么不给差事?”
县令说道:“高先生,你这举人过时了,不要说眼下没有差事安排,就是有差事,也不能安排给你。你不在安排之列,本县令不能坏了规矩。”
高尚气得七窍生烟,大声说道:“那有过时的举人,不给我安排差事做,我就到京城去告状。”县令说道:“去、去、快去京城告状,告准了,我这县令给你做。只怕你没有路费进京。”
没有差事,高尚整天呆在家里,没有正当职业,只能帮人写写状纸,卖些字画,收几个钱度日。
他父亲早逝,年迈的母亲跟他们一起过,由于没有固定收入,家里吃了上顿愁下顿。他妻子吴氏整天在家数落,他母亲实在受不了那个气,竟然离家出走,到市面上行乞。
高尚内心象火烧了一样,但有什么办法呢?只有眼巴巴的看着他的老娘在人前出乖露丑。
俗话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高尚只是一介书生,虽然一肚子的文章,但是没有谋生的手段,成了落魄书生。他一直在等严庄,可过年之后,还不见他的身影,内心不勉有些失望。
新年过后已经两个月了,吴氏说道:“年前卖对联的钱,都还债了,这日子怎么过啊?”高尚说道:“我过几天就去平卢,平卢节度使在京城的时候答应过我的,可以到他那里找事做。”
“有这好的事,为什么要到郡县里去乞求,去年就应该去的。男子汉志在四方,我为你准备行礼。”吴氏忙着去内房为高尚收拾行礼去了。
高尚叹息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严兄啊,我已经没有出路了,不能再等你了。生计所迫,你不能说我不讲信义。”
“谁不讲信义啊?”严庄出现在门口。他听到后半句,以为是在说他。高尚见是严庄,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高兴的说道:“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我明天就要去平卢了。”把他引到内室,对妻子说道:“严兄是我最好的朋友,千里迢迢来拜访我,你去弄几个菜,我们喝一顿。”
吴氏倒也乖巧,为高尚撑着面子,到邻里去借贷。邻居知道高尚是文人,有时需要请他写些文书契约之类的事,倒也很支持,几家帮他凑了一桌酒席。
酒菜上来了,高尚端起酒杯对严庄说道:“严兄远道而来,作为主人,先敬兄台一杯。”严庄干了杯中酒说道:“高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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