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昧知脚步一顿,原本挪向外间的脚步迅速调转方向,身形一闪,蹲在了卧房外的墙根下。
伊逝烟:“这里的灵气实是不足,芳芳根本连凝气入门都困难。我今日已给师门去信了,让孩子拜入天仙门。大概五日内就能有信儿了,你且先将东西收拾好。”
阮尔踱:“你怎么不和我商量?”
伊逝烟:“有什么可商量的,芳芳好歹也是渐阴体质,我就不信他们敢不收!”
阮尔踱:“我们已经离开那边好几年了,我怕的是,天仙门有什么变故。毕竟你师姐……”
伊逝烟:“别跟我提那个贱人!师傅虽然给那贱人几分面子,不过心里最疼的还是我。待我将芳芳带去天仙门,我就不信师傅还能拿那普通体质的贱人当块宝。”
阮尔踱:“哎……但愿能一切顺利吧。”
阮昧知囫囵听了场师门恩怨录,也不放在心上,转身又奔去了宅院的外围。经过这几年夜间的不懈奋斗,阮昧知已经把笼罩着这宅院的禁制摸得连隐.私.处有几根毛都一清二楚了。虽然依旧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现在若是要让阮昧知立刻把这禁制给爆掉,阮昧知起码能直扑菊花了。
对此禁制一直心怀不轨的阮昧知在禁制边缘游荡了一夜,在天光将亮时才施施然回了房间。
无波无澜的三日过去,晚上,阮昧知照旧去禁制边儿上游荡。忽而,屋外一阵异响传入耳朵,往常,这里最多就有点虫鸣叶响,今日却多了一种从未听过的声响。若不是阮昧知对夜晚的宅院实在是熟得像看了无数遍的《色.即.是.空》(经典三.级.片),连女主每一声呻吟的起伏度都烂熟于心,也注意不到这点儿小动静。
阮昧知迅速蹲□子,从墙缝间往外窥视,却见几个道袍男正杵在自家门口,交头接耳。看那指指点点的架势,那散漫猥琐的笑容,很有点拿自己家当脱衣舞娘的味道,没什么敌意,但绝对不怀好意!
阮昧知不再耽搁,边往自己房间飞退,边捡了块石子重重砸在禁制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阮尔踱很快就会爬起来查看状况了。
阮昧知回到屋里,神识密切关注着外面的状况,随着体内灵气的增加,他神识的扫荡的范围也越来越大了,这会儿将神识束成一线尾随着阮尔踱直达外院已是毫无压力。
被禁制异常惊醒的阮尔踱,这表情一路由疑惑渐渐变成担忧,直到窥见外面那些不速之客,已是彻底变成了惊惧。看样子,他对外面人的来意已是有所预料。
阮昧知的心也随之悬起:那些人不会是来寻仇的吧?
阮尔踱踟蹰片刻,最后还是打开了门,正大光明地对上了那些深夜来客。
阮昧知的神识无法越过禁制,只能靠着阮尔踱单方面的言行猜测剧情。随着嘴唇的开合,阮尔踱面色越见难看。接着,阮尔踱掏出储物袋又是作揖又是谄笑,正好比被城管堵在墙角的无证小摊贩。最后,阮尔踱叹息连连,脸色灰败,似乎是终究认命了。
心中咯噔一下,阮昧知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状况怎么看着那么像逼债上门呢?
灭门烧屋,强抢妻儿之类的武侠剧经典场面在阮昧知脑中适时浮现……这又不是电视剧,不至于真这么狗血吧?
阮尔踱急匆匆地回到卧房,阮昧知也悄mī_mī地蹲在了卧房墙根下,神识探入,耳朵竖起。虽然他很可能帮不上忙,但了解一下事态还是很有必要的。屋内两人的说话声清晰地传入耳内……
伊逝烟已是起了身:“出了什么事?”
阮尔踱满面焦色:“玉仙门的走狗把我们家围起来了。那带头的我知道,吕不恭,玉仙门的五代弟子,不会错!”
伊逝烟意外道:“他们找上门来难道是……”
阮尔踱咬牙切齿:“这帮贼子想要收芳芳进素女楼。”
伊逝烟顿时横眉竖目:“素女楼……那不是玉仙门开的炉鼎楼吗?这帮混蛋!谁给他们的狗胆?我便是亲手杀了芳芳,也不会让她沦为那任人采补的玩物!”
阮尔踱语带忧虑:“我倒是听说过玉仙门一直都有个霸王规矩:凡在它地盘上的人家,若有女儿,必须交出至少一个女童,要么拜进玉仙门当徒儿,要么进素女楼当炉鼎。只是没想到,他们竟会寻到这小岛来!还清楚地知道芳芳是渐阴体质。”
伊逝烟微微摇头:“不对……就算想要强收人,以芳芳的资质,他们也该是想收人进门派而不是素女楼吧?”
阮尔踱烦躁地搓着手:“那人说是得了副楼主韩相与的吩咐,此女他们素女楼要定了,只等高手莅临,天一亮就打破禁制,将人强带走。”
伊逝烟猛地一砸拳:“我明白了……定是那贱.人截了我给师门的信,她这是想要借素女楼的手毁了我家芳芳啊!若有机会,我……我定要杀了这贱.人!”
阮尔踱扯住伊逝烟的袖口:“报仇什么的咱以后再说,咱们赶紧从传送阵逃走才是正经。”
伊逝烟拍开他的手:“……逃?逃得掉么?你不过是个练气期,素女楼那么个肮脏地儿,想必连打手都是筑基期的吧?咱家的传送阵最多送人到岛的边缘,只怕还没跑出两步就让人给抓了。”
阮尔踱垂头道:“是我无用,但能不能逃总要试试再说,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
伊逝烟忽而竖掌,淡淡道:“等等……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能拖延一段时间,让我们安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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