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大哥并不知道曲衣然现在的情况,因为有了前两次超强起床气的铺垫,弟弟没醒过来,哥哥虽然惊讶极了却并没有多想什么。
当然,即使多想他也绝对不会猜到,弟弟正被困自己的梦境中,怎么也走不出来了。
被水润湿的**正顺着修长的双腿一步步地脱离,少年白皙的身体略显稚嫩青涩,尽管浑身上下看起来没几两肉似的瘦巴巴,可年轻就是本年,这仿佛无暇的身体有足够的吸引力令人心动,令人着迷。
曲**扭过头,努力将不由自主钉在弟弟漂亮身体上的目光移开。
呼吸有一瞬的紊乱,然而定力十足,稳如磐石的曲家大哥却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将赤条条的小松鼠扶好,单手脱起自己身上的衣物。
他们是兄弟。
小时候没少帮弟弟洗澡擦背的哥哥想,虽然现在弟弟长大了,可是他依旧是自己的弟弟,是个大孩子……
总结一句话,哥哥服务弟弟洗澡天经地义!非常合理!
浴缸毕竟是单人的,虽然看上去较为宽敞,可容纳两人却是一点空余也没有了。
曲**坐在浴缸内,胸口紧靠着一只毛茸茸的松鼠头,正呼呼大睡中。
抚摸着少年的身体,撩拨着热水打在少年的锁骨、肩膀上,既然下定决心要为弟弟洗澡,那么哥哥不可能一直不去看弟弟。
目光总是在不经意间地扫过少年两腿间自然下垂的小嫩芽,都怪这水太清澈了!哥哥暗叹,弟弟真的长大了……
排除一切杂念,给弟弟洗澡中的哥哥。
正被噩梦缠绕,眉头下意识紧皱起来的弟弟。
两人心,如此贴近。
梦在继续,依旧是灵媒曲家的房子,房外乌云密布,星光不再,房内冷气森森,阴风大作。
是曲衣然最不想回忆起的夜晚。
这是他唯一的亲人离世后的第一个晚上,这一年他八岁,下月开学才升入小学三年级。
曲家房子不算大,然而这空旷的室内中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早已因为他体质特殊徘徊不去的邪灵恶鬼们一波接着一波闯进他的卧室,将仅仅八岁,灵力还不足以维持任何术的他团团围住。
“曲家完蛋了哦,哈哈哈,小孩子,你知道你祖父为什么死掉吗?”
“不――我不听!”声音还未脱奶气的小豆丁捂住耳朵,钻进了床底。
尽管从很小开始就开了天眼,可观灵异,但曲衣然才八岁,哪里见过这种恶意仗势?
每一只灵都浑身是血,舌头伸长,更有的衣服外还裸露着清晰可见的血肉,白骨……
它们就在你的眼前,挥之不去,无处可逃。
“你这个小孩子,克人的命哦。”
“你爸妈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克死了……”
“你祖父也因为替你挡宰被克死了……”
“不,不是的!”
“你自己心里比我们清楚,小娃娃……哈哈哈……你家里只剩下你一个了咯,命真硬,你还想继续克死谁?呦呦呦,曲家已经没人可以给你克了。”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曲衣然“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两眼无神,瞳孔彻底没了焦距,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口中不停地在说,“并不是这样……不是……”
“然然,怎么了?”正为弟弟洗胸口的哥哥急切问道。
两人胸前满是白色的泡沫,曲衣然却没有注意到那些,他眨了眨空洞的眸子,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却传来了熟悉又焦急的声音。
是哥哥?
那么自己脑袋靠着的宽厚胸膛是……哥哥的……
“哥!”少年眼角微微湿润,这一声叫得鼻音很重,蓦地将头深埋在了哥哥的肩窝,两只手也紧紧勒住了哥哥的腰,口中却只是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唤着,“哥……哥……”
这一刻,什么也不知道的哥哥是弟弟的救命稻草。
曲**并没有急着去探究弟弟如此的原因,他毫不犹豫地回抱住少年瘦弱颤抖的身体,不厌其烦地回应着弟弟,“我在,我在,别怕,哥一直在。”
“哥……它们都在撒谎!”抬起头,有湿润的水滴顺着眼角的弧度无声无息垂落着,少年渐渐恢复了模糊的视线,眼前已不再是漆黑,嘴唇却仿佛咬出了血似的鲜红,“哥,它们是骗子!我没有克死家人!”
家人生命的光环都是自然消失,没有人为因素参杂进去的。
心被弟弟的眼泪刺得生疼,狠狠揪起,只是听了这样的话,原本准备安慰做噩梦弟弟的哥哥却瞬间怒了,“谁敢说你克家人?纯属胡说八道!这是谁鬼扯出来的?然然,告诉哥,‘他们’都是谁?哥一定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这一刻,松鼠他哥真的报着要把欺负自己弟弟的浑蛋们踹离地球,全部滚去火星的愤怒想法。
他怀中眼眶泛红的少年怔了怔,满是冷汗握成拳头的小手爪一松,竟反安慰起了哥哥来,“哥……我没事了……别生气……”
松鼠哥哥一句“胡说八道”,瞬间令困扰中的松鼠少年豁然开朗。
有时候解开心结,就是如此简单的。
松鼠哥哥**了,那些话确实是“鬼”扯出来的。
怀里眼睛红红,嘴唇也被咬得红红的小松鼠看起来可怜巴巴委屈极了,却不顾自己难过安慰起了他?
一股莫名的暖流仿佛从心底扩散到了曲**的四肢百骸,然而愤怒却并没有因此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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