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到此,已经有了推托之辞:“伯父的好意,侄女心领了,我母亲的病只需要静养,不敢劳动神医。侄女这次回来,除了给伯父报平安外,还受了母亲的嘱托,要去母亲的陪嫁铺子转转,一年多不在,怕那些管事们生了异心。”
容徽立即接过话头:“这好办,铺子交给伯父就行了,伯父自会安排妥贴的人帮你打理。”
蓉悦特地强调是“母亲的陪嫁铺子”,就怕容徽顺势侵占,没想到这人根本不要脸皮,因而加重语气道:“母亲让我学着打理,侄女不敢违逆母亲。”
容徽的脸色迅速阴沉下去:“那你就敢违逆伯父了?”
蓉悦不客气地回答:“人皆有亲疏,生僧母比伯父亲,这是人之常情。伯父也不可能疼我超过恬姐姐和怜妹妹,对吧?”
容徽显然没想到这个一向懦弱的侄女敢公然顶撞他,气得一叠声道:“好好好,我辛辛苦苦养大你,又劳神费力把你找回来,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用你那蠢笨的脑子想想,你母亲是外姓,我才是你嫡亲的伯父!”见容悦一脸不屑,朝外面喊道:“来人,把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给我托下去,重重地打,一直打到他认错为止。”
容悦站在那儿纹丝不动,一字一句道:“伯父你说笑话呢,你几时养过我?我长这么大,可曾用过你一厘半文?家里的财产,那是祖宗传下来的,不是你挣的,你好意思要我报答?祖父和父亲死得不明不白,你又派人到处散播我的谣言,想把我名声搞臭,让我想不开自杀,我侥幸不死,这样也算你的恩德?如果我说几句实话就要挨板子,似伯父这般弑父杀弟,不孝不悌不仁不义的,又该如何处置?”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种话,容府的婢仆们人人心里有数,私底下也许还议论过,可在公开场合讲出来,可还是头一次,一时间,拿着板子凳子的人全都呆若木鸡。
容徽好不容易才从震惊和慌乱中回过神来,狞笑着说:“上回你的伯母说你被妖邪附体,我还不信,专门请来收妖的仙姑都被你吓跑,我仍是不信,总觉得我们容府有善神护佑,不会出那种邪门的事。今儿才知道,原来都是真的!若非妖邪附体,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含血喷人,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捉住,再去秋水观请长清道长过来降妖!”
“我看你们谁敢!”容悦随手挥出一袋粉末,那些朝她奔过来的侍卫顿时咳做一团,捂着眼睛乱转。
“果然是妖孽!”容徽起身取下墙上的剑,容悦操起茶几上的一杯水就往他脸上招呼过去,容徽慌忙让开,那杯水倾入地面,倒没什么异常反应,但容徽让开时的神情就足以说明一切,那杯端给容悦的茶水果然是有问题的。
容悦原不想今日发难,可她一进容徽的房间就觉得气氛不对,人的第六感是很灵的,夏荷等一再提到“杀念”,容徽今天散发出来的杀念最重,让容悦寒毛直竖。
为什么独独挑今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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