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女眷,他如何晓得?穆远正打算摇头,却听侍立身侧的亲信梁竟道:“侯爷的侄女可是十三四岁,大眼睛,翘鼻子,清秀瘦弱,遇事很胆小很爱哭?”
容徽忙点头:“正是,师爷在萧府见过?”
梁竟这么一说,穆远也想起来了,原来就是那个被挟持的女子,眼里不觉露出一丝嫌恶。他平生最不喜两种人,一种是酸文假醋,只会掉书袋,却自视甚高的所谓才子,如夏御这种;一种就是爱哭的女人。他在宫里,从小到大,见多了以眼泪为武器的女子,像容家的容妃,动不动就眼含泪光,好像全宫的女人都欺负她,给了她多少委屈似的。他母亲性子刚强,不会装模作样,渐渐失宠。不过又如何?他早给容妃下了绝嗣药,生不出孩子,再得宠,也没几年风光。
梁竟回道:“见过,她晚上被两个刺客挟持到我们住的上客院,推推搡搡中掉进了荷花池……”
话未完,就见夏御从椅子上猛地站起,神情紧张地问:“后来怎样了?”
帘后的容恬眼里快喷出火来,容徽也不悦地扫了一眼,夏御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讪讪地解释:“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看她就跟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她身子不好,去南陵前刚大病了一场,差点死掉,所以才会这么着急。”
梁竟不明白这份暗潮汹涌所为何来,只如实作答:“公子放心,容姑娘当时就被萧府的二公子救起来了,第二天也没听说她生病。”
容徽做出如释重负的样子:“那就好,那就好。”
夏御在心里暗自忖度,萧家第二天就把那娘儿俩赶走了,病不病的,你们当然不知道,也不会关心。
这样一想,越发焦虑不安,实在待不住,也不管仍有贵客在坐,借口有要事待办,匆匆起身告辞。
容恬气得眼圈都红了,几乎把门帘拽下来。待要追出去,又被厅里的人堵着,就算派奴婢蹭着墙壁出去打听,都显得对客人不礼貌,只能干捱。
容徽并未出声挽留,事实上他巴不得夏御走。穆三皇子难得驾临容府,他们之间才真的有要事相商,而且是外人不应与闻的。未来女婿名义上算自己人,可能不能真的收归己用,还要看他日后的表现。
等容徽把穆远送到客房休息,容恬心急火燎赶去夏御下榻的院落时,发现他竟然已经带着家仆走了,都没留下片言只语跟她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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