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抱了扶苏在怀,自然就没办法再上马了。侍从很快赶了马车过来,徐福和嬴政当即便上了马车,不久之后便有侍医赶来了,先上了马车,为嬴政包扎伤口。
扶苏方才吐得有些厉害,此刻就软绵绵地靠在徐福怀中。
他和徐福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在了嬴政的身上。
看着嬴政褪去衣袍,露出受伤的右肩,因为血的颜色有些干涸了,凝成一块,将伤口都遮得有些模糊,徐福也看不清口子究竟有多长、有多深。
徐福皱了皱眉,思绪有些飘远。
嬴政受伤,跟他有关。
若非为了带他出来散心,也不至于被刺客钻了空子。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没能算出,凶兆究竟是什么。谁让算命之人永远算不出自己的命呢?
想到这里,徐福不由得有些烦躁。
这个时候,他也想起来了那个梦境不对劲的地方。那龙或许是指嬴政?不然还有谁能称龙?而手持匕首刺龙的也应当不是他,只是他在梦中,以自己的视角目睹了这样的画面。
所以这其实已经是变相的一种预警了。
只可惜……他却没能读懂那个梦境!
扶苏敏锐地注意到徐福的脸色不太好,不由得扬起头,问道:“老师哪里不舒服吗?”
闻言,嬴政也跟着回过了头,目光紧紧盯着徐福,似乎生怕徐福受了惊吓,身上不适的症状更加严重。
那侍医也瞧着徐福,一脸紧张。
被好几双眼睛同时盯着,徐福顿时就感觉到了压力,马上道:“无事。”
嬴政细细打量了一番他的面部表情,最后确认徐福只是心情不愉悦,这才放下了心。莫说徐福了,此时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好好的逛街活动就这样被破坏了……谁能高兴得起来?
等回到王宫中后,便有内侍将扶苏从徐福怀中接过,先带着扶苏去洗漱休息了。
而徐福却是跟着嬴政到了殿中。
那名刺客和抱走扶苏的歹人,则是很快被带到了殿中来。
刺客被揭去了蒙面的布,看模样是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他跪伏在地上,目光冷漠,望着嬴政的方向,凛然不惧。
而那歹人却是有些害怕,紧紧贴在地面上,身子微微发抖。
饶是徐福这样不够敏感的人,也一眼瞧了出来,这二人并非一伙!
嬴政当然也不会漏过这一细节,他故意冷落了那刺客,命人将那歹人提上前来,“抬起头来。”嬴政冷笑一声,“寡人倒要瞧一瞧,敢在寡人跟前,将秦国的长公子抢走的人,长得如何模样,有多大的胆子!”
那人抖得更加厉害了,畏畏缩缩地抬起头来,死死地咬住唇,还不待嬴政问他,他便已经做出了一副我宁死不屈的模样来。不过徐福知道,做出这种模样来,就说明他心里已经有些慌乱了。真正内心强硬的,是如那刺客一样的,脸上连半分多余的表情也没有。这样的人,才令人觉得棘手。
这人也是张普通的脸,走出去混入人群,就能让你找不着目标。
徐福这时候脑子倒是比嬴政转得更快,他微微皱眉,看向那人,“你认识郑姬?”如今郑妃已经离开王宫,自然不能再说郑妃,否则被旁人听去了,徒惹麻烦。
那人浑身一颤,“……我、我不认识。”
嬴政脸色一变,“难道你是……”
“他不是。”徐福出声道。
不符合龙阳君口中的描述。
此人应当并非接走郑妃的男子。徐福猜测,他或许是那男子认识的人,或者是男子派来的人,目的就是为了带走扶苏。可是好端端的,郑妃都给他了,他还来带走扶苏干什么?难道是郑妃反悔了?
她不像是这么蠢的人啊……
嬴政也迅速想到了这一点,便直接问那个男子:“你的主人是谁?说与不说,你可以自己选择。”嬴政话音一落,就有人扔了一把匕首在那人的跟前,旁边的侍从阴沉沉地一笑,“不过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人吓得又打了个哆嗦,“我……我……我说……”
那刺客闻言,眼中闪过了不屑的光。显然很瞧不上这人的行为。
“我的主子是……是……姓姜……我真的,只知道他姓姜啊……”那人匍匐在地,就差痛哭流涕了,“我也不知道他让我来抢的,是王上的儿子啊……是他说,让我帮他夺回儿子,就给我钱……”
君王的尊严受到挑衅,嬴政气得摔了手边的杯盏,“那是寡人的儿子!”
那人哪敢说什么,只能哆哆嗦嗦,低声应和。
“你去把你的主子找出来。”嬴政随后冷静了下来。
而此时徐福却在努力地回忆,当初郑妃口中提到的那人,是叫什么来着……哦,尉缭也还对他提起过几次……似乎就是姓姜……叫……叫姜游!
徐福的记忆终于回笼!
“我……我如何找啊……”那人哭哭啼啼地问道。
“难道你们没有约定一个地方?”
“约了……”
“那就到那里去。”
“可……可我不守诚信……”
侍从抓起那匕首拍了拍那人的脸颊,“诚信?你要真有诚信,那就不会说出来了。”
冰凉的匕首让他打了个冷颤,“我……我去……”
“带他下去。”嬴政不再多看他一眼。
徐福却在这边暗骂了一句,姜游此举,实在是个昏招!放了个郑妃,他难道还不知足?还想把堂堂秦王的儿子弄去,跟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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