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歹人的同伙,抓住了!
嬴政也不犹豫,当即便令人将对方带进宫来。
大殿之内,嬴政坐在高位之上,他的下首唯有徐福一人。
从前都是赵高立在下首的,但如今却成了徐福独自坐在那里,谁也不敢再越过他去。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便有三个人影被押着带了进来。其中一人是那抱走扶苏的歹人,而另外两人……徐福面色顿时转冷,还真是他们!
郑妃穿着素衣白袍,原本是镇定自若的,但是在见到嬴政身上明显的包扎痕迹之后,当即便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她身旁的男子年纪约莫有四十上下,虽然不年轻了,但那身气质却是难能可贵的。他同样着一身庶人的白袍,模样整洁干净,像是个规规矩矩的教书先生。
徐福不自觉地简单扫过他的面孔。
眉梢眼角有细纹,爱皱纹,但并非心胸狭隘之人。说明他不是常愁眉不展,只是脾气较为刻板执拗,常做严肃状罢了。
他的情商是要有多低,才会让人来抢扶苏?
徐福很好奇这一点。
“王上……”郑妃嘴唇微微颤抖,唤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她也知晓,自己没那样厚的脸皮,再说出求饶的话来。郑妃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自持,脸上的慌乱之色蔓延开来。
也唯有牵连到心上人,她才会如此方寸大乱了,正如当初她不顾一切,说出心中所求的时候一样。
徐福虽然欣赏她爱人的勇气,但他实在瞧不上郑妃这昏了头的模样。
她的心上人是人,难道他的就不是了吗?!
哦呸!
嬴政倒也不是……不是自己的心上人。
徐福在心底含糊带过,总归都是情人了。
她的情人是情人,他的就不是吗?无论如何,郑妃间接造成嬴政受伤,都得让他记一辈子!
他心头不痛快!
或许是徐福身上的冷意太过强烈,那姜游都不由得看向了他,这一看,姜游便愣住了,“……师弟?”
郑妃也愣了。
倒是嬴政稳坐如山,早就料到了这一幕。
若不是顾忌着此人乃徐福的师兄,他便已经让此人死上千万遍了。抢夺王储,害了秦王,这样大的罪名,谁能担得起?
“师弟?”见徐福不搭理自己,姜游不由得又唤了一声,“师弟莫非又……记不起事了?”
徐福瞥向他,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快,冷声道:“我记得又如何?我记得,可我却不愿认师兄了。”
姜游再度怔住,“……为、为何?”
“你还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徐福登时火气上来,还不待嬴政开口,就已经先对着姜游喷了。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寒刺骨起来,力道极重,仿佛扎在人的心上。
“我……”姜游被噎住了,愣愣问道:“你……你如今可是在秦国做官?”
嬴政不想再看姜游与徐福搭话了,出声截断道:“你便是姜游?”
姜游倒是不卑不亢,应了一声,“是。”
只不过他再不卑不亢,在嬴政跟前也都没什么用。
“你是徐福的师兄?与他同出鬼谷?”
“是。”
嬴政冷笑一声,“实在可笑!妄称人兄!你可知那一日,你找来的人抢夺秦国的长公子,引发人群混乱,有刺客混进来,险些将徐福扎伤?若是稍不留意,当日留在那里的,说不得便是徐福的性命了!”嬴政一句句都朝姜游的心上扎。
“我……我……”姜游被这句话冲击得连话都说不出了。他脸上的神色飞速变化着,一会儿便溢满了愧疚和痛苦之色,“是……是我之过,才令师弟遭受此苦……”连争辩都不争辩一下,便就这样认了错,实在让人不知说他老实好,还是说他什么好。
郑妃也怔住了,“……这,这怎么会如此?姜游并非有心之过……”
嬴政根本不想听郑妃这些为之开脱的话,越听他便越觉得心中不悦,他直接出声打断了郑妃的话,“何为无心有心?过错便是过错!他生出抢夺扶苏的念头,难道还是对的吗?”
郑妃脸色煞白,不敢再辩驳,她清楚嬴政的脾气,若是再强辩下去,恐怕反惹得嬴政更为恼怒。
郑妃虽然知晓徐福与嬴政的关系,但她并不觉得嬴政会掂量着这层关系,放姜游一马。
可她好不容易才同姜游在一起啊……
郑妃咬了咬唇,道:“是我太过思念扶苏,姜游见之不忍,这才鲁莽派人想要趁机将扶苏带走的。”
姜游羞愧不已,“……我未曾料及后果,便如此行事了,万没想到竟然还牵连到师弟身上去了。冒犯秦王之处,秦王若有惩戒,我必不多言。”说罢,他犹豫一阵,便跪在了嬴政的跟前。
郑妃死死地咬着唇,但心底却是松了口气。姜游是个什么脾气,她再清楚不过了,如今姜游肯在嬴政跟前认错,至少……至少能保住一条命吧。
郑妃心中情绪复杂到了极点。她根本没想到,姜游会为了她随口的一句话,便付出良多。姜游似乎还同从前一样,但又似乎同从前不一样了。他终于学会为了她而改变了。
徐福和嬴政都没想到,姜游认怂会这样快!
瞧他那副模样,难道不是梗着脖子,死不认错,非要带走扶苏吗?
徐福正疑惑着呢,就见姜游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姜游眼里盛着满满的疼惜之色。
徐福:……
受伤的不是他,是嬴政啊!
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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