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壁画的故事到此戛然而止,最后一面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那文字看起来像是藏文,却与藏文又大相径庭,反正接触过不少藏文的我是连半个字都不认识。
我看了一会,见无法索解,便要走开。不料劳拉却读得出神,眼神一直左右游移在整面墙壁上……
“劳拉……你认识这上面的字?”我试探地问道。
“是的。”劳拉点了点头,见我神色有异,反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劳拉在遮掩什么。然而身为一起出生入死的队友,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开诚布公。
我说:“这应该是失传了几千年的黑宝珠国的文字,你是怎么认识的?”
劳拉沉默片刻,淡淡地说:“我不能告诉你。”
“又不能告诉我……”这是我第二次听劳拉讲这句话,我这时候的心理已经觉得非常不平衡了。我本以为:经过几次死里逃生的经历之后,劳拉理应会跟我们更亲近一点。却没想到事到临头的时候,她却连续用两个“不能告诉我”来搪塞。
到底什么事情那么神秘?一定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掩饰?
情绪上来的我正想进一步质问,劳拉却先一步把我顶了回来:“我现在就算告诉你,也肯定是谎言,你是想听谎言还是想听实话?”
“我……我当然想听实话。”
劳拉冷淡的点了点头:“好的,实话就是:我不能告诉你。”
我呸。听到劳拉这句“实话”之后我差点没气的吐血,但也无可奈何。正僵的有点下不来台的时候,友哥却上来劝我:“老林,别问,女孩子谁不是一大把秘密?人家不肯说,你就别刨根问底。等时机到了,她肯定会告诉你的。”
这时,马克走过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这石壁上写了什么?”
劳拉用英语说:“这石壁上是藏语,记录的是这些壁画里的故事。”
“哦,什么故事?”马克问道。
劳拉看了我一眼,见我正看着她,匆忙转移了视线。她指着墙壁上的文字,冷淡地对马克说:“这上面说:那场灾难死了很多人。人们认为敲碎鬼母头像的那个人是引发山崩的罪魁祸首,便将他烧死在鬼母雕像前。存活下来的人再也不敢对鬼母不敬,为了警示后人,就将事件的经过画在墙上。提醒后世的人永远不要再亵渎鬼母的雕像,还有永远不要打开黑宝珠城的大门,否则将引发不可预见的灾难。”
“还有什么?”马克追问道。
“鬼母肉身虽然死了,但她的灵魂依然附着在雪域之上,任何对鬼母不敬的人都将遭到报应……”
“哦。”马克似乎对这些因果报应的事情不敢兴趣,只是问劳拉:“这里面有没有说,怎么打开石门?”
劳拉指着大门说“你真想打开那个门?”
“当然想。”马克说:“现在咱们都被困在这里,只有这个石门是最后的出路。”
听到这里,我忽然大声说:“这个门不能打开!……劳拉翻译的文字说得清清楚楚,永远不要打开黑宝珠城的大门,否则将会引发不可预见的灾难!”
“哦?”马克一脸不信邪的表情,冷冷笑道:“我倒想知道的是,会引发什么样的灾难?”
我将马克引到第五幅壁画前,说:“这里画得很明白,三千年前黑宝珠国爆发了一场大暴动,鬼母手下的武士疯狂屠杀信徒。那些侥幸逃出黑宝珠城的信徒匆忙拉下城门,将所有武士和没来得及跑出黑宝珠国的信徒封在城市里。”
马克显出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马克居然还是一脸不信邪的样子。我还像解释,劳拉却忽然喊住了我。
我回头看时,她已自顾自地走到石门前,在石门正中央停了下来。
这石门看上去有十几米高,七米来宽,厚度未知,估计至少在十厘米以上。料想普通的炸药根本炸不开它。
劳拉回头说:“马克,你们如果想打开门的话,就让你的手下帮我在石门两边找一个孔洞。”
“什么孔洞?”马克问道。
劳拉说:“就是可以伸进去一只手的那种。”
“好的。”马克这一次答应得很痛快。
那两个佣兵领命之后,就在大门两侧分别寻觅,很快就听到一名佣兵兴奋的叫声:“我找到了!”
我和劳拉走过去看时,果然看到墙上有一个圆形孔洞。那佣兵正要伸手进去,却听到劳拉喝道:“别伸手!小心机关……”
但劳拉显然说迟了。话音未落,那佣兵的身体猛地一颤,紧跟着半条手臂猛然滑进洞里。
马克和另外一名佣兵一人拽手,一人抱腰,忙将那佣兵卡在洞外。
那佣兵脸上露出了惊恐至极的表情,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劳拉忙给我使了个眼色:“林霖,帮他一把!”
“怎么帮?”我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把他的手臂切下来,快点!”劳拉紧张地说。
我这才记起背后的唐刀,连忙拔刀上前,不等那佣兵同意,手起刀落之下,痛痛快快地将那佣兵的半条手臂卸了下来。
那佣兵在另外两人的拉扯下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摔倒在地,断臂之处鲜血奔涌……
他用英语痛骂了我半天,我也懒得听他骂什么。进入地下之后所经历的一系列事件已将我变得有点铁石心肠,在砍掉他手臂的时候,我甚至一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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