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杨茹暮给刘孟漓打电话。
过了很长时间,甚至杨茹暮都已经等着它自动挂断,那头终于接通了。
“……呃!喂?”那头传来一个略显羞涩的声音。
听着不像啊。杨茹暮猛地抬眼看了下通讯备注,没打错啊!他不确定地问:“刘孟漓在吗?”
“……啥?”有什么东西哐铛落地,随即那人滋滋痛呼两声,“……啊哈你说柳哥啊,他这会儿出门了……”
今天他们不是没课吗,杨茹暮奇道:“他去哪儿了?”
那头好像更混乱了,一阵兵荒马乱中有人长长地“嘘”了一声。
杨茹暮瞬间就懂了,“那算了!”他并不明白刘孟漓躲着他干什么,他手头有件亟待解决的事,徐医生是傅玖的人,他不能再把杨翊泞送进狼堆里,想来想去,发现唯一靠的住的,就是刘孟漓了。
可惜事与愿违。
他话音一落,就打算撂了电话。
他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等!妹妹!还在吗?”那一头突然传来刘孟漓急切的声音。
“……你回来了!”杨茹暮也不拆穿他,本来就是他找刘孟漓帮忙,又不是刘孟漓求他,都这时候还摆谱,不仅没意思,还缺乏基本的自知之明。
可刘孟漓并没顺着坡下驴,反而开口道歉,“哈哈!妹妹,我刚那不是故意的!”刘孟漓尴尬地笑着打哈哈,“……我那不是不好意思嘛!”
喂柳哥你打电话就打,锁什么门呐!
我靠柳哥脸都红了!
天哪那么快就得手了?刚还搁咱这装说什么搞不定呐?
旁边传来一阵阵起哄,随着门“碰咚”一声关上之后,刘孟漓那边又重新恢复平静,“……他们胡说呢,你别放在心上!”
“你昨晚,没事吧?”要不是听到刘孟漓叫得那么惨,他也不会走出去。
“……啊?没事啊我很好哈哈哈哈!”刘孟漓笑得很勉强,他极快地转移话题,“咳!妹妹,你找我什么事?”
杨茹暮却不想顺着他的话茬接下去,他得弄到更多的信息,“你那时候看到什么了?”杨茹暮说这话时声音有点抖,他自己不自知,别人却听出来了。
刘孟漓也挺冤枉,他总不能跟个小姑娘说,没错爷就是怕鬼,咋滴?可他听对方问得那么可怜,脑洞一开——卧槽……不会真有吧?
刘孟漓后背一寒,“……妹妹啊!我说了你可别想不开……那个啥,要是实在不吉利还是搬了吧?”刘孟漓咽了咽口水,“我、我昨晚从你家出门,还没走几步,就……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刘孟漓自个都吓得要死,但大白天的,那份恐惧早就消散了不少,他便恶趣味十足地准备吓唬吓唬杨茹暮。
杨茹暮紧张地摇了摇头,一想到刘孟漓看不到,又慌忙说了声“……我、我不知道”。他在想,昨晚那个人,是借着刘孟漓的手将他诱出去的,还是只是刚巧路过临时起的意?
如果是专门为了堵他的,那就太可怕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会不会就是刘孟漓,但就是有一种直觉,使他非常确定那个人,肯定不是刘孟漓!
“……我看到,看到,一个影子!我一眨眼,它的头突然掉了,再定睛一看,它居然……又只剩下个脑袋,还有血迹从脖子下面往下滴……”
“……”杨茹暮原本集中注意力听着,听刘孟漓这么胡扯真想打他脸,这么严肃的时刻,能不能靠点谱?
“妹妹你怎么了?吓傻了?”刘孟漓在那头一脸轻松的调侃。
刘孟漓肯定看到了什么,但听他那口气,应该没看清对方的脸,杨茹暮想了想,觉得刘孟漓这条路走不通,也便不再纠结,“没什么。对了,我有件事找你帮忙,你今天有空吗?”
今天下午他虽然没课,学校社团却有活动,但这种小事刘孟漓根本没放心上,去不去都无所谓,“什么事?我都闲得发霉了,正好为伟大的女同胞们作点贡献,你说!”
“……帮我带下孩子!”说出这种话杨茹暮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总觉得那么亲密的话应该是夫妻之间的,可他实在没办法,“他很乖的!你帮我带一天,我有点事忙完我就来接他,不会留他在你那儿过夜的!”
过夜也没事啊!妹妹。顺便你也过来,那就齐活了!刘孟漓摸摸鼻子,故意犹豫了一会儿,才发善心似的说:“……既然你那么看得起我,我也不能辜负你的期望,我还是很疼你的是吧?”
刘孟漓油腔滑调地重重强调了那个“疼”字,心情好极了。
“……”杨茹暮气闷地叹了口气。
那么好的心肠,嘴却那么贱!被人仙人跳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吃好早点,杨茹暮载着杨翊泞往刘孟漓那儿跑。
这天不是双休,刘孟漓没待在他那个出租房里。
学校教学区虽然有车库,但都是专供本校师生使用,杨茹暮作为外人只好将车停靠在路旁。
他牵着杨翊泞的手慢悠悠走进大学城时,一路上都是怪异的目光。
杨茹暮一脸坦然。
他有一次大半夜给儿子买退烧药,都有人问他是不是初中生,家里人在哪,怎么大晚上还让他在外面乱晃?多危险呐!
杨茹暮顶着这张稚嫩的脸少说也活了有四年了,这种类似的事,还有很多很多,想不习惯都难。
而一旁的杨翊泞却被这些男男女女好奇的目光给盯得羞愧得不行。他长这么大,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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