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坤心里有些愕然,太子这话竟是要这人贴身伺候?可是……
“殿下,福公子尚未净身,这……”他低低的道,欲言又止,这宫里除了这几位尊贵的,可是容不得男人的。
楚惊天微微一笑,感觉身后的人擦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笑问:“习坤,你可是不识得他了?”
什么?
不仅是习坤,就连福喜都吓了一跳。
“殿,殿下……您……您还记得我?”福喜有些艰难的问,语气带着丝丝兴奋。
楚惊天笑道:“你可是本宫的救命恩人,本宫又怎么会忘记?”
楚惊天这么说,习坤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看着福喜陌生的脸,他逐渐就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被太子殿下特殊对待的小太监,原本已经模糊的脸逐渐与这模样平凡的少年重合起来。
原来是他!他心里恍然。
已经有两年没见到这人了,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还记得。习坤觉得,对福喜的重量,他要重新掂量一下。
宫里多出一个太监并不打人眼,但如果是贴身伺候太子殿下的,那就引人注目了,尤其是东宫后院里的女人。
“那个福公公是什么来历?”太子妃端坐在圆凳上,穿着绸缎绣有紫荆花的袍子,看着镜子里那张端庄青春的脸,轻声的问。
太子身边伺候的人,哪个不是精挑细选,家世背景干净的,这突突然然的冒出一个人来,她这做太子妃的又怎么能不过问。
身后的贴身宫女诗韵拿着一把桃花木梳慢慢的给她将繁复的发髻解开,把钗环卸下。
诗意静静站立在一旁,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厌恶,道:“奴婢说了,怕污了您的耳!”
“无妨!”
“这福喜,是三年前进的宫,原先是赵承徽身边伺候的人,因犯了事,被打发了出去,然后,被遣到了夜香局!”
太子妃秀眉一蹙,有些不悦,声音平静的道:“这等腌臜东西,怎么就近了太子殿下的眼?”
诗意道:“您说不是嘛,也是他运气好。两年前太子殿下不是落了水吗?那个把殿下救起来的人,就是这个福公公。”
太子妃神色微缓:“这人既是救了殿下,的确是个有福气的。诗意,你选些物件给福公公送去,也是我的一番恩典!”
诗意矮身说了声是。
沉香院,赵承徽一身红色薄纱蔽体,隐约可见里边如凝脂的雪肤,刚刚沐浴后还带着水汽,胸大腰细腿长,身材玲珑有致,撩人至极。
“这福喜,未料竟有这般际遇!”对这个也许是害了自己孩子的人,赵薇是不可能有什么好感的,可是她也不是那等冲动的小女孩,自是知道怎么做才是最有利的。
“珠喜,我记得你以前与福喜很是交好,如今好友高升,你怎能不为他庆贺?这样好了,明日我放你一天假,也让你们俩聚聚!”
珠喜闻言勉强笑道:“奴婢谢承徽恩典!”她不能说自己与福喜没什么交情,如今赵薇身边有四个大宫女,而她明明跟在赵薇身边最久,却是最不受重用的一个,这是她的一个机会。
边上翠喜嘴角含笑,微垂眼睑,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未然居,黄舒澜看了一眼睡着的将近两岁的大皇孙,让奶娘好生伺候着,回到了屋里。
“殿下身边的贴身太监,那可是马虎不得,说不定日后还要仰仗一二!淮玺,你开了我的库房,挑几件精细物件送过去,就说是我的一番心意!”她这人,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太监宫女,就是这等低贱之人,说不定日后会起大作用。
东宫三个最有权利的女人都是如此反应,其他的女人自是不会毫无反应。
若是讨好了这福公公,说不定日后就能多见殿下几面。
抱着这样的心态,福喜在当了楚惊天贴身太监当天晚上,就得了无数赏赐,如流水一样陆陆续续进了他的屋子,都是东宫的女人给的。
什么羊脂玉佩,八宝琉璃碗,双耳缠枝瓶……不过,即使是赏赐,各人的态度也不同。太子妃的侍女高高在上,一副赏赐你是你的福气的模样,当然,事实也是如此。而黄良悌的侍女却是和颜悦色,对他亲近有余,这一看就知道会偏向谁。
这些好东西福喜得了立刻就摆在了屋子里,整得他整个屋子活像个暴发户似的。这也不怪他,要知道在经历身上的银钱最多也不超过五两之后,他对于钱财可是热衷得很。他选择性的遗忘了,当他还是年家小少爷的时候,屋子里同样是金光闪闪的。
习坤进了他的屋子,眼前一片亮闪闪,摆在桌子上那个金镶玛瑙水果盘上边摆的不是水果,而是金银珠宝,闪瞎人眼。
习坤顿时就默了。
“习公公,你怎么来了?”福喜已经脱了外衣,正在用热水泡脚了。
他的脚很漂亮,泡在水里一片盈盈的白,习坤看了一眼不知为何便不敢再看。
“殿下说了,今夜让你值夜!”
福喜有些愣:“哦!”
他用帕子把脚擦干,又把刚脱下来的衣服全部穿上,匆匆的就进了太子殿下的卧室。
楚惊天正捧着一本书靠在软榻上,头发用了一根木簪束着,白衣暗纹锦袍,倒不像一国太子,反而像是一位翩翩书生。
“殿下!”他老老实实地走上前去。
楚惊天没有抬头,问:“规矩,习坤可是跟你说了?”
“是的!”
“那就好!”楚惊天放下书,站起身来,道:“那便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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