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辛看到最后,脸色已然铁青,他用力攥紧手中的薄纸,死死地看着凤瑄,咬牙切齿地问道:“上面写的这些,当真属实?逼死人命,偷卖私盐铁矿!周家当真好大的胆子,他们心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凤瑄垂首,沉声说道:“所有罪名俱都属实,且人证物证俱在。”
“很好!”高子辛脸色阴沉,“这件事情,就全部由你来安排!最迟明日,真要看到结果!”
凤瑄秒懂,周丽娴必然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高子辛已经无法再容忍周家了。
正好他早已经有了安排,便故意说道:“陛下且安心,臣已经安排妥当,今日就能有结果。”
“哦?”高子辛诧异地看他一眼,见凤瑄目光毫不躲闪,反而深沉无比,不知为何心里竟然一慌。
飞快地移开视线,高子辛淡淡地说道:“既如此,朕拭目以待。”
这话说完没多久,高子辛就听到了一阵鼓声。而听鼓声传来的方向,分明是来自登闻鼓院!
也就是说,有人击鼓鸣冤!
他顿时脸色一变,看向凤瑄:“这就是你的主意?”
凤瑄微笑:“只有这样,陛下才能顺水推舟命人严查周家之事,其余勋贵也无法因此生出怨言。”
高子辛知道凤瑄说得没错,于是他立即召来欢喜:“欢喜,你现在就带人去登闻鼓院替朕取来诉状,若是有人敢从中作梗,不论是谁,一律严办!”
欢喜领命,立即带着人去了登闻鼓院。
按理,有人敲响登闻鼓会由登闻鼓院接收诉状,再层层递交,可高子辛不愿等,更不愿这件事被人从中作梗出了纰漏,干脆直接让欢喜去取。
他不过是想着小心为上,谁知当欢喜带着人到达登闻鼓院的时候,还真有人从中作梗!
敲鼓告御状的是一名面容憔悴的青年,然而等欢喜到的时候,这人早已经被打得进气多出气少,眼看着就要没命了!
甚至要不是欢喜到的快,拦住了行刑的人,这人已经被打死了!
告御状虽然要受杖刑,但是绝对没有这么快这么狠的,这些人分明是故意要把人给打死,好杀人灭口!
这也就罢了,欢喜命人拿出诉状,结果这人竟然交给他一张白纸,还说什么这就是对方呈交的诉状!
欢喜气得直接将登闻鼓院的所有人全都抓了起来,随即又命人请来太医为那名告御状的青年治伤。
结果当太医解开青年衣袍,却发现他身上竟然还藏着一份诉状!
只是诉状被他藏在身上,行刑的时候便染上了血。泛黄的纸页上血色弥漫,显得凄凉又悲壮。
高子辛最后看见的,便是这么一份染了血的诉状。
状纸上染了血水,又被那人藏在身上,汗臭味,血腥味,加上劣质墨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并不好闻。
至少,这样的味道对于高子辛而言算是个不小的折磨。
但是他却一点也没嫌弃,反而看得十分仔细,甚至是逐字逐句地看完了这份诉状。
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渐渐握紧,又缓缓松开。他的脸色异常平静,唯独目光中的狠厉叫人心惊:“来人,宣刑刑部尚书李易、大理寺卿刘泉、御史大夫唐安。”
三人得了消息,很快便赶来了。
来的路上,他们多多少少已经得知了登闻鼓院的事,不禁心中惴惴。于是一进门,三人便老老实实地朝高子辛行礼:“臣李易/刘泉/唐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子辛面无表情:“行了,都起来吧。今日有人御前击鼓,三位卿家可知所谓何事?”
三人顿时苦了脸,这……这要他们怎么说?
说知道?陛下岂不是要怀疑他们在宫中有耳目?
说不知道?那不就是说他们玩忽职守?
三人心里就跟吃了黄连似的,只能小心翼翼地说道:“臣确实听见了击鼓声,却不知是为状告何人。”
这回答算是比较保险,高子辛冷冷地看他们一眼,倒也不再这件事情上纠缠,只说道:“这是那人呈交的诉状,你们看看。”
话音一落,欢喜便用托盘装着染了鲜血的诉状走到三人面前。
高子辛没赐坐,三人自然只能站着。
此时他们看着送到面前的诉状,心里便再度“咯噔”了一声。
状纸染了血,显然不是小事!
偏偏高子辛就看着他们,他们就是想不看都不行!
很快,三人便轮流看完了诉状,看完之后,他们的心便高高地悬了起来。虽然诉状上写的只是辅国公家欺占田产逼死人命的事,可高子辛既然将他们三人都叫来,事情就不可能善了了!
三人在意的是,这件事,高子辛究竟想查到什么程度?
只有得了确切消息,他们才知道该怎么去做啊!
高子辛一眼就看出三人的心思,心里更是怒意滔天!看看,这就是他的臣子!拿着他的俸禄,却不想着好好做事,反而一肚子算计!
火气一上来,他简直恨不得让人将这三人拉出去杖毙,还好理智还在,不然事情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忍了忍,高子辛才说道:“三位卿家可知,那个告御状的人现在如何了?”
三人听着,觉得高子辛语气不对劲,一颗心更是高高地悬了起来。
身在官场,里面的那些手段他们怎么可能不清楚?更何况,状纸上的血迹他们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都染了血,人还能怎样?怕是已经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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