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髓摇头:“她就是小女孩心性。”
秦涩嘴巴里想说什么,一转眼又忘了,于是继续乐而不疲地扯东扯西:“对了,小晃让我问你,你父母为什么给你取了这个‘髓’字?挺少见的。”
韦髓静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出生之后没几年,母亲就得了骨髓炎,每天躺在医院里头。再后来那病癌变了,她因此去世。我本来是随意的随,母亲走之后,就改成骨髓的髓了。”
鲜少听韦髓讲这么多话,秦涩听得津津有味。可能有点儿大逆不道的意味,不过秦涩脑海中飞快脑补出一部长篇耽美巨制,原型就是韦髓的父母。
“你爸铁定挺想你妈的。”
“嗯。”对此韦髓深有体会。
“痴情种啊……”秦涩本来脑子里就在开一个新坑,结果冷不丁又□□来韦髓父母这么一出,顿时两方一交手,打得头破血流。
韦髓奇怪地发现秦涩陷入一种深度安静状态,他本以为秦涩是睡着了,但是头往后一探,还能看到秦涩睁着的亮闪闪的眼睛。
如果陈晃在场,一定知道,这是秦涩的爆发前奏。
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韦髓的胳膊和大腿都给枕麻了。他刚准备抬手稍微调整一下,秦涩突然抬起头来,自己改成了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然后右手捏着他的耳垂,脸上露出不似他自己本人的表情。
“你是不是等不及了,小sāo_huò?”
“……!!”韦髓再度一瞬即逝的震惊脸。
秦涩勾起一边嘴角坏笑,右手依然摩挲着韦髓的耳垂,眼见秦涩的脸越凑越近,嘴唇几乎要贴上韦髓的,韦髓伸手挡在两人的嘴巴中间。
秦涩停住了,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满诚实的。我知道你不愿意承认,不过你□□这根东西完全能反应你真正的内心——”说着他伸手摁在那微微隆起的山丘上。韦髓被弄得□□了一声,不知道秦涩到底是发酒疯还是暗示他什么。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孟惑玉,你就认了吧,你再不想承认,这副身体也是离不开我了。除了我没人能满足你。“
韦髓尝试着问:“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秦涩不接茬:“惑玉,惑玉,我真的好想你的后面,又热、又紧,每次都让我欲/仙/欲/死……你真的忍心让为夫的大兄弟没有用武之地吗?”
眼见他越说越不像话,韦髓打算把他弄到浴室去清醒一下。
这个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韦髓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手机从秦涩屁股底下拿出来,看了一眼,是陈晃打来的。
秦涩见孟惑玉不理他,心中怒火一声,打算抢过手机来。
韦髓臂力挺好,秦涩怎么弄,手机依然纹丝不动,韦髓接通了电话。
“喂,导演。”
陈晃在那边问:“你回去没,走的时候小涩睡下没?”
韦髓回答:“我还没回去,他也没睡。”
“……那你们俩在干嘛?”那边停顿了一会儿,怀疑的语气透过手机传过来。
“惑玉,惑玉,你理理为夫啊,为夫快被你折磨死了,不然我伺候你行吗?我先给你脱裤子。”
韦髓猜陈晃肯定做了个扶额的动作。
陈晃扶完额,说:“我知道了,他发疯了是不是?”
韦髓斟酌着开口:“应该是。”
陈晃回忆起了当年。
“我跟你说啊,他就是这样的——每回喝醉了,要是不构思新文还好,一旦脑子里有这么个概念,就会把自己代入进去。我记得上次他好像要写一本警匪的吧,硬是把自己想成了威风凛凛的李警官,然后我就是那个匪徒,那书你应该看过了……对,里面不是有一段两人搞到水深火热时候的吗?他喝醉了劲儿挺大,硬把我捆了起来,差点没被他弄死……”
韦髓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听陈晃说话,因为陈晃讲得很有画面感,韦髓心里觉得好笑。
说着说着,门铃就响了。
秦涩愣了一下,转头往房门看去,随后不情不愿地从韦髓身上下来:“你看,本来时间就不多,你还这么不顺从。现在有人来了,我先去看看是什么人,不重要的打发走,然后咱们继续。”
结果门一开,秦涩看到一个明亮的笑容,陈晃勾着他的肩膀就往里面走。
“把你脑子里那点儿淫/秽的思想给我收了!看清我们俩是谁,我是你上司,他是你下司。”
秦涩根本没听进去他在说什么,他左看韦髓一眼,右看秦涩一眼,然后捂脸,娇羞地说:“你是孟惑玉,”指了指韦髓;“你是铁下寺。”指了指陈晃。
陈晃哪里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名字,秦涩每次构思到什么新内容都会屁颠屁颠跑过来讲给他听,两个主角的名字以及他们不知廉耻的交欢方式早已深深印在了陈晃的脑海中。现在秦涩这么一说,他脑海里满是自己和韦髓的画面,霎时气得怒发冲冠,狠狠逮住秦涩,暴揍一顿。然而揍完了画面依然抹之不去。
韦髓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俩人闹腾。
秦涩好像有点清醒过来了,又好像还在自己尚未动笔的新书中扑腾。陈晃和韦髓一样,进来都没开灯,某一时刻,他们俩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房间里空寂寂的,但并非没有人气,韦髓有些喜欢这种感觉。
这样闹了半个小时,秦涩累了,往沙发上一倒随后鼾声如雷。
陈晃对韦髓说:“你走吧,晚上我睡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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