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文丽才十四,但古人早熟,她这个年纪,正值婚龄。她提前做好一切准备,一大早起来,梳头打扮,出门,却气呼呼的回来,甚至还哭过……可见是她喜欢的人不在意她。
卢栎眼神落在刘文丽腰间的香囊上,恐怕这小东西也是刘文丽亲手所制,想送人,却没送出去。
古人重人伦,婚姻大事,当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各家长辈不同,儿女不同,想谋的亲事不同,方法自不同。光凭看,卢栎猜不出刘文丽此举是自己偷偷起了心思,还是长辈示意,但不管哪一种,待字闺中的姑娘不应起春情之思,只要露出去,名声就别想要了。
而名声,对于古代女子极为重要,一生的幸福甘苦都与它有关。
卢栎微微勾唇,笑了。
刘文丽见他沉默,还以为他吓怕了,正想要不要想个新招折磨人,就见卢栎笑了。他眼睛微眯,对着光线,瞳孔微张,好像正要亮爪子的猫儿。
她心尖一颤,“你笑什么!”
“表妹啊,你正当大好年华,思春可是不好。”卢栎语重心长的说。
刘文丽瞬间脸通红,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神色十分紧张,声音尖利,“你胡说什么!谁思春了!”
卢栎伸手拿了块小点送进嘴里,“我有没有胡说,表妹心里最是清楚。表妹好生想想,是想继续在此处与我为敌,让我把看到的事情说出去,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平静快乐的揭过这一出。”
他神色十分淡定,刘文丽骇的双手绞着帕子,嘴唇几乎咬出血来。好一会儿,她狠狠踢了桌角,“都给我出去!”
她这句话,是对身后下人说的。
丫鬟仆妇们行了礼,战战兢兢下去,暗地里悄悄打量卢栎,这位卢少爷真是不一样了。
就说贱人怎么敢与她叫板,原来是看到了……刘文丽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愤怒地看着卢栎,“你看到了什么!”
卢栎微笑,“不太多。”他指指刘文丽腰间香囊,“可惜了这香囊。”
他一说香囊,刘文丽立时脸色煞白,竟然连香囊都知道……真被这贱人瞧见了!这贱人没在诈她!
“你想怎么样!”刘文丽紧紧捏着桌角,“你住在我家,吃我家的用我家的,你敢狼心狗肺,胳膊肘往外拐,我爹娘一定不会饶了你!”
卢栎‘啪’的一声,把茶盅狠狠放在桌上,眸内愠色遍布,声音寒凉,“是谁狼心狗肺?平王府一年两次的礼,十年来一次未断,送来的财物买你几个刘家都够了,我吃你家的用你家的?刘文丽,你脑子被狗啃了吗?”
刘文丽怎会不知,她身上穿的戴的,样样都是刘家用不起的,若不是平王府的礼,她还真得不了。可这些事,往日卢栎从不计较,怎么今日……
小姑娘心气高,便是被人说破,刘文丽也不会认,“我家养你不要钱吗!你将来出嫁不要攒嫁妆吗!你当你的吃穿是天上掉下来的!”
卢栎摇着手指,“是是非非我与你论不着,我只说一句,刘文丽,不是我要赖在你家,是你爹娘不肯放我走。不信你只管去问你爹娘,如若你能说服他们放了我,我还要感激你。”
“我同你没什么话好说,今日我即抓了你的小辫子,不用一用对不起你多年对我的欺负……”卢栎眼角斜挑,慢条斯理的说,“我呢,有个要求,今日这番,我不与别人讲,你也别讲,但精神损失费么,你得出点。”
刘文丽微愣,“精神……损失费?”
“你欺负我这么久,不该付出点什么?”卢栎瞅了眼她头上钗环,“我瞧这套首饰不错,你留下与我吧。另外我最近手头不方便,你回去搬些金银给我,数额由你定,我若满意,你就能过的舒心,我若不满意……”他眨了眨眼,“你懂。”
刘文丽瞪大眼睛,气的手直抖,“你勒索我!”
“是啊,我勒索你,”卢栎手托了下巴,笑眯眯看她,“不知道表妹愿不愿意配合呢?”
刘文丽紧紧咬着唇,发现面前这贱人不一样了。明明还是那个人,眉眼鼻子哪哪都没变,可说起话来神情放肆压力十足,特别可怕。
只是因为被他看到了她的事么?还是……她一直就小瞧了这人?
刘文丽一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应对,可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她不能杀了卢栎,不能阻止他外出,只好咬牙接受了他的条件。
她表情十分屈辱又不舍的把头上钗环取下,“我回去就给你凑银子,但今日之事,你不许往外说一分!”
“放心,我这人重诺,说到做到。”卢栎一边说,一边慢悠悠敲着桌子提醒,“我说是的一套首饰,包括你的耳坠和手镯。”
刘文丽咬牙切齿的把耳坠手镯取下来,拍到桌子上,“这下行了吧!”
“行了。”卢栎把镯子拿起来,对光看成色,满意地点头,“表妹慢走,不送。”
卢栎听到刘文丽用力走出去,怒喊下人离开的声音,缓缓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他不想欺负小姑娘,但这是目前翻转双方位置的最好办法。干脆利落的解决掉,他以后就再不用受刘文丽烦了。
讹钱,他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冯氏最疼刘文丽,她的银钱绝对不少,他拿来花一点对小姑娘不会有什么影响。
至于小姑娘的春情之思,他什么都没看到,自然没话往外说。
小小欺负一下可以,真的广为散播,毁了小姑娘前程,甚至一生……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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